苏婉清看着满地落叶,轻轻叹了口气:“这叶子落得真快,扫完又会落下来,倒像是扫不尽的烦心事。”
云伊岭脑子飞转动,立刻接话,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点小丫鬟的天真,又藏着几分通透:“小姐,落叶看着多,慢慢扫总能扫完的。烦心事也一样,说不定哪会儿就有转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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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当年,被客户当众泼咖啡,说“你这保险就是骗钱的”,她不也笑着擦干净,转头就拿下了对方公司的团单?
苏婉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愁绪散了些:“你倒是比我通透。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会说话?”
“以前……以前就是傻干活。”云伊岭含糊带过,顺势卖惨,“就是这扫帚太重了,扫一会儿就胳膊酸,总怕扫不干净挨骂。”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苏婉清的反应——销冠秘籍第一条:适当示弱,激对方保护欲。
果然,苏婉清皱了皱眉,对不远处一个老妈子吩咐道:“王妈,你去取把轻便点的扫帚来,给伊丫用。”
“是,小姐。”王妈应声而去。
云伊岭心里乐开了花——第一步,搞定嫡小姐的初步好感,成功!
刚接过王妈递来的轻便扫帚,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才那个青比甲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色白:“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让你去正厅,张员外家的人来了!”
苏婉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变得苍白,握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
云伊岭心里咯噔一下——瓜来了!还是热乎的!
“慌什么。”苏婉清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可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看着苏婉清踉跄着离去的背影,云伊岭捏了捏手里的扫帚。
城西张员外家的公子,逛窑子被抓包的纨绔?这门亲事,明眼人都知道是坑。
苏婉清人美心善,要是真嫁过去,指定没好日子过。
而她云伊岭,作为一个拿人手帕、受人体贴的“乙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潜力盟友”跳火坑?
更重要的是——帮苏婉清解决麻烦,不就是她在苏府站稳脚跟的最好机会吗?
云伊岭扫了一眼满地落叶,又看了看正厅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销冠特有的精明。
“张员外是吧?纨绔公子是吧?”她小声嘀咕,挥起扫帚干劲十足,“等着,本顾问的‘人身意外险’,给你俩安排上!”
刚扫了没几下,就听见正厅方向传来摔杯子的声音,紧接着是苏夫人尖利的怒骂:“你这个不孝女!张公子哪里不好?家底丰厚,对你又上心,你还敢拒婚?!”
苏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娘!他是什么人,全城都知道!我就是死,也不嫁!”
“反了!反了!”苏夫人气得嘶吼,“来人!把小姐给我关回房里!没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云伊岭心里一紧——这是要硬来啊!
她顾不上扫落叶,悄悄往正厅方向挪了几步,躲在廊柱后偷看。
正厅里,苏夫人叉着腰站在当中,满脸横肉,张员外和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坐在客座,那公子眼神色眯眯地瞟着被丫鬟架住的苏婉清,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不用想,这就是那个逛窑子被抓包的张公子。
“苏夫人息怒。”张员外捻着山羊胡,笑得虚伪,“小女顽劣,多劝劝就好了。咱们两家联姻,可是强强联手啊。”
“就是就是。”张公子搓着手,色眯眯地说,“婉清妹妹,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好,吃香的喝辣的……”
“滚开!”苏婉清挣扎着,眼里满是屈辱。
云伊岭看得火冒三丈——这哪是联姻,这是抢人啊!
作为金牌顾问,最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勾当!更重要的是,苏婉清要是被强行嫁人,她刚找到的“靠山”不就没了?
不行,得想办法!
云伊岭脑子飞运转,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梧桐叶,又扫过不远处的水缸,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快冲回前院,抓起一把刚扫好的落叶,又捡起几块石头,塞进怀里,然后猫着腰绕到正厅窗户底下。
“张公子是吧?”云伊岭压低声音,模仿着老鸨的腔调,尖着嗓子喊,“张公子~您昨晚在春风楼欠的酒钱,还没给呢~妈妈让我来问问,是用您腰间的玉佩抵,还是让小的回去报官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正厅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正厅里瞬间安静了。
张公子的脸“唰”地白了,猛地站起来:“谁?谁在胡说八道!”
苏夫人也愣住了,眼神狐疑地看向张公子:“张公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