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维康进来,曾辉禄立刻露出笑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小谢,吃了吗?”
“吃了,范婶煮的汤圆,特别香。”谢维康打了个饱嗝,顺势坐下。
电视里放着老剧,对二十来岁的谢维康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过年的事,范桂华也悄悄走进来,坐在曾辉禄另一边,安安静静听谢维康讲回家的趣事,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曾叔,范婶,您俩会斗地主吗?”谢维康突然问。
曾辉禄打趣道:“斗地主不会,打贫农倒会。”
“你自己就是贫农,还打贫农?”范桂华笑着戳了戳他的腰。
谢维康心里了然,老两口平时没什么娱乐,不会玩扑克也正常。
谢维康又问:“那您会下象棋吗?”
“会是会,可你有象棋吗?”曾辉禄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谢维康本想说去买一副,可转念一想,过年期间店铺大多没开门,便改了主意,随口说道:“有!您先看电视,我去做一副。”
“做一副?怎么做?”曾辉禄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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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康神秘一笑,提醒道:“曾叔,您忘了?麻将咱们都能做,象棋还不是手到擒来?”
曾辉禄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谢维康立刻去了木工车间,启动裁板机裁出四十来个四厘米见方的木块,又用台钻像刻麻将似的,刻出三十二个棋子。
接着他去喷漆车间,用修复颜色的毛笔给棋子涂上红蓝两色,铺在院子里晾晒。
随后他找了块合适的木板,回办公室用黑色记号笔画了棋盘。
等棋盘画好,棋子的颜料也干得差不多了。
谢维康把棋子收进办公室,曾辉禄一看就乐了,打趣道:“小谢,人家象棋都是圆的,你做的怎么是方的?”
“人家的圆象棋是‘圆滑’,不圆滑卖不出去。”谢维康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方象棋是‘正直’,跟我性格一样。”
曾辉禄被他逗笑,撇了撇嘴:“哟,还自夸上了?不过你这孩子确实正直,这解释我喜欢!”
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一老一少摆开棋盘对弈,杀得难分难解。
时不时能听见谢维康耍赖道:“不行不行,这步不算,我要悔棋!”
接着就是曾辉禄无奈的声音喊道:“你小子又耍赖,行吧,再让你一步。”
没过多久,谢维康的欢呼声就响了起来,高声叫道:“将军!哈哈哈,我赢了!”
整个下午,谢维康平均三局能赢一局,还是在频繁悔棋的情况下。
他心里很清楚,更多是曾辉禄故意让着他,不然,凭他那臭棋篓子,哪能有这么高的胜率?
而曾辉禄心里也很清楚,这孩子就是想陪陪他,如果不让着点,老是赢不了,这还能陪他下一下午吗?
晚饭吃得很简单,饭后两人又下了几局,直到了晚上九点,谢维康才回屋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谢维康每天早上都要做一件事,就是把陈银珍亲手织的毛衣装进塑料袋,再套上纸袋子,放进自行车篮里,然后骑车去裁缝店。
正月十一,没开门。
正月十二,还是没开门。
正月十三,依旧没开门……
直到正月十六,公历月日,裁缝店的门依然紧闭。
谢维康的心情从最初的期盼,慢慢变成失望,最后开始胡思乱想:“他们会不会不回来了?要是真不回来,自己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梅子姐姐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失落,甚至有些害怕。
他害怕和李梅分开,没有李梅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生气。
他更害怕李父反对,万一强行拆散他们,自己该怎么办?李梅又该怎么办?
他知道,李梅心里有他,他心里也装着李梅。
不然那个风雪之夜,两人绝不可能越过雷池。
他不敢再想,要是失去李梅的感情,自己该怎么面对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