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驻足,四下观望,感觉似乎还有回声在山间回荡,不由心里默念道:“康康?是你吗?”
可是,转念又想,这里可是北京,谢维康在成都,可能自己又产生幻听了吧,不由再一次苦笑。
他们三人继续往上,穿过一个烽火台时,那台阶陡得只能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她不由喃喃道:“这爬长城,爬长城,果然要爬呀。”
此时,江枫伸手过来,示意要将李梅的手牵住。
李梅顿了顿脚步,转头看了看江枫,也没有回避,直接将她的纤纤玉手放到了江枫的手中。
此刻,江枫感觉,似乎李梅对他的所有举动都已经卸下了防备。
而李梅的所有表现,似乎也非常符合她的性格,毫无违和感。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放眼看去,终于又是一段稍微平缓的路段。
李梅就这样被江枫牵着,继续随着人流往前面走去。
她忽然听到自己左后方有一个女声在呼唤她的同伴:“你们两个在看什么呢?走了。”
之后又听到一个男声在回应:“来了来了。”
李梅顿时停住了脚步,因为,那句“来了来了”的声音中透着磁性,是那么的清晰,还那么的熟悉,与她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如出一辙。
她转头看去,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正当她想回头冲下刚刚好不容易爬上来的陡台阶时,自己的手突然被江枫拉住。
回头一看,只见江枫一脸刻意温柔地看着自己问道:“咋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惊慌?”
李梅看了江枫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使劲甩开了江枫的手,快来到刚刚的那些台阶边往下面看去,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康康”。
不由再一次苦笑,心里喃喃道:“康康,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再次回过头,走到江枫身边,与他同步,往山顶而去。
中午十二点,他们三人顺利登顶,来到最高处的一个烽火台,放眼看去,前方的长城遗迹略显残破,显然,那是未经修缮的长城遗址。
江枫命马天将他背包里的食物和水拿出来,大家就在这山顶简单吃了一些。
随后走回头路下山,来到索道站点。
这回他们并没有乘坐索道,因为李梅明确表示她恐高,不想再坐索道了。
幸好,她看到了一旁的滑梯,那还行,那就坐滑梯下山吧。
来到山下,江枫领着李梅走进一家餐厅,随便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再次打车回到之前的酒店。
……
回到酒店,李梅进入自己的房间,和往日一样,拴上门上的铁链。
经过一天的神情紧张和一天的徒步上山,李梅已经身心俱疲。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这回,她把热水的温度故意调高。
磨砂玻璃瞬间蒙着一层白雾,暖黄的顶灯穿过雾气,在米白色瓷砖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淋浴头喷出的热水带着水汽,在墙面溅起细碎的水花,氤氲的热气里,沐浴液的柠檬香混着水汽漫开,却压不住李梅心里的滞重。
她站在水流下,指尖攥着沐浴球反复搓洗手臂,那里曾被江枫牵过,指腹蹭过的触感像细小的刺,哪怕隔着热水也能清晰感受。
水温调得有些烫,皮肤泛起淡红的薄意,她却没关小水流,任由热流裹着身体,像是要借这温度烫掉所有与江枫相关的痕迹。
泡沫从肩头滑落到脚边,顺着排水口打转,她盯着那圈泡沫,忽然想起在泰山宾馆的浴室,谢维康怕她着凉,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还主动帮她吹干头。
疲惫忽然漫了上来,她抬手撑着瓷砖墙,额头抵着冰凉的墙面。
白天在长城上的伪装、对江枫的警惕、听到相似声音时的狂喜与失落,像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指尖划过自己的锁骨,那里曾被谢维康轻轻吻过,如今却要靠反复搓洗来确认是否“干净”,她忽然红了眼,明明自己一直在守着底线,可和江枫的每一次“顺从”互动,都像对谢维康的背叛。
“康康,我没让他碰我,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她对着空荡的浴室在心里轻声念道,声音似乎裹在水声里颤,热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她抓起沐浴球再一次搓洗,直到皮肤疼红才停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枕头下那张合照里谢维康微笑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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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干自己的身体和头,再次穿上那件纯白的丝质睡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心地仍然纯洁。
她自己一手拿着电吹风,一手捋着秀,头上面的水汽在慢慢地减少。
“笃……笃……笃……”
三声清脆地敲门声过后,江枫站在门外问道:“梅子,开下门。”
李梅似乎听到有人敲门,于是关掉电吹风,侧耳倾听。
“笃……笃……笃……”敲门声后,江枫再次问道:“梅子,开下门呢。”
李梅放下电吹风,走到门口冲着门外喊道:“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