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道门锁解开的声音响起。
从主卧走出的,显然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陆家二少,陆斯衍。
陆斯衍一身皱巴巴的西装,脖子上的尖锐的红痕刺眼夺目,直入半掀的衣领下,不像指甲,倒像是……鞭子。
耳骨上黑色的耳钉衬出几分晨间倦怠的欲色。
男人扫她一眼,很快转过身,擡手将剩馀的两颗扣子严丝合缝的扣上後,才偏过头,眼里饶有兴味。
“你知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门再度被打开,出来的没有别人,正是纪优,“陆斯衍。”
有人後背一凉,吊儿郎当的笑意僵在嘴角。
“跪下。”
陈仪月双膝一软,手扶着门,目瞪口呆,身子不知该怎麽动作。
陆斯衍讪笑两声,“老婆,外人在呢,给我留点面子。”
纪优转过头,捉住正要悄悄逃跑的陈仪月:“你介意吗。”
陈仪月被定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一味的摆手加摇头,像只成了精的拨浪鼓。
“老婆……”陆斯衍好声好气的去蹭她的额头。
“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吗。”
陆斯衍动作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半晌,动作迟缓的,单膝跪在了女人腿边,紧接着,另一条腿的膝盖也触碰到冰凉的地板。
男人的下颚虚虚蹭着纪优的大腿,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这幅样子非但没惹纪优垂怜,反而结结实实挨了女人一巴掌。
把他的脑袋都打偏过去。
陈仪月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抓马的场面,只恨自己为什麽为什麽没有多睡三分钟。
尤其是纪优还没有同意她走的意思。
那一巴掌的清脆响声传来时,连带着她的心都猛地颤抖了一下。
“真放。荡。”
“老婆……”
陈仪月听到纪优的冷笑,“进去吧。”
她松了一口气,刚想擡头,便又被男人的一声闷哼吓得垂了回去。
地板上响起明显的膝盖磕碰声。
陆斯衍的呼吸声愈发沉重,西裤在地板上拖拽磨蹭,随着门被合上的锁扣声响起,陈仪月的颈椎终于得到解放。
“陈仪月。”
“啊?”冷不丁被点名的陈仪月猛地一擡头,攥着两手的热汗。
纪优穿着宽大的T恤,露出一双匀称健康的双腿,堪堪只到肩头的发丝微卷,赤足,上身半倚在门框上,露出半个略显骨感的肩头。
她的嗓音自始至终都透露着一股极端的淡漠,冷静到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建立在无数场试验基础上万分确切的真理。
“男人就是天生放。荡的东西,如果不好好调。教,就会像昨天那样发着疯来咬你。”
纪优将陆斯衍和容珩归为了一类人,在感情上统称为败类。
“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而我很忙,这次不会有空去接你。”
纪优说完,擡手撩了把凌乱的发丝,情绪似乎有些波动,难耐的闭了闭眼,重新按下门把手,身体向内倾斜。
“陆斯衍,”纪优揉了揉太阳xue,“给我点支烟。”
“老婆,你不能……”
纪优低头,神色沉沉,指尖插入男人发丝中,似是不解。
门合上的前一秒,纪优的声音从门缝中泄出。
“狗会说话麽。”
陈仪月艰难地从清晨这一幕闹剧中抽离出来,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白天清冷疏离的纪优和光鲜亮丽的陆斯衍,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她站在餐桌前,隔夜的凉水一杯一杯往喉咙里灌。
原因无他,刚刚两人给她三观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
以至于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容珩穿着西装,双膝大开,脖颈高仰,跪在她脚边被踩的模样。
狗是离不开主人的。
而在他们这段关系中,是谁离不开谁呢。
答案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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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纪陆是预收的男女主噢[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