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伸手摸索到灯源开关,“啪嗒”一声,两人的身影便被黑暗淹没。
紧接着,耳边时不时传来女人压抑的啜泣声。
他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方位,时间变得如黑夜的边际般漫长。
等到女人的情绪逐渐好转,室内传来两下轻微的抽纸声。
未干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凭借着窗外一丝微弱的月光,隔着两张薄软的纸巾,陈仪月的指腹蹭过男人的指尖。
“谢谢……”
“能站起来吗。”
容珩怎麽知道她蹲下了……还没等她给出答案,便察觉到自己身前多出一条手臂。
她想也不想的,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只一瞬间,便感受到他宽厚掌心的灼热温度,以及指腹的薄茧,不轻不重的碾过她的手背。
她不由自主的握的紧了些,直至在他面前站稳过後,竟生出不愿意放开的念头,如同送到落水之人面前的浮木。
“抱歉……”
“不用总是对我说抱歉。”
容珩曲起食指指节,拂去她新落的眼泪,轻如呢喃的声音似无奈的叹息,是没有任何责备意味的陈述:“又哭了。”
指节触碰到她时,连带着抚过颤动的睫毛,像驻留在他指上扑闪的蝴蝶,脆弱而胆小。
她的脊背单薄,一件女式衬衫挂在她身上摇摇欲坠,陈仪月察觉到容珩的远离,心一坠。
下一秒,鼻息便被完全被他的气息所笼罩,白日里挂在他座椅後的西服外套,此刻垂在了她的肩头,一点丶一点蚕食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衣服很长,几乎要掩过她的膝盖。
也很大,能将她整个上半身完完全全的笼罩住。
室内仍旧一片漆黑,男人的呼吸声比女人的更重,也更明显。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陈仪月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二人某一时刻几近同频的呼吸声。
“谢谢您。”
耳边传来男人简短的回应,颈侧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她忍不住拢了拢肩上的外套,指尖忍不住在内里揪住一小块面料摩挲。
“容董……”
“嗯?”
“您对下属真体贴。”
女人的鼻音浓重,容珩没有回应,伸手按下灯源处的开关。
视觉远比听觉的冲击力要大得多。
眼睛哭的红红的陈仪月,身上还披着他穿过的衣服,自以为遮掩到完美的情绪,早在开口的瞬间便露出了马脚。
连试探都显得乖巧。
“仪月。”
他低声唤她。
“女下属的唇印,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衬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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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