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月你看……我明明很听你的话,对不对?”
“嗯……嗯。”
陈仪月瘫倒在沙发的夹角中,小口小口的缓着气,模糊的用气音回道。
容珩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沙哑,“休息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等会一起吃饭。”
“哦……”
“被亲傻了?”容珩摸了摸她柔软的发。
陈仪月忿忿,随手打了他一巴掌,软绵绵的:“走开!”
再次见到容珩时,男人已经换上了更为舒适的居家服,黑色休闲裤配上小v领的米色上衣。
头发带着轻微的潮气,似乎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陈仪月百无聊赖的缩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短短两天的时间,她就已经有一种回家了的闲适感。
这或许和容珩对她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总感觉容珩对她的态度太自然,自然到仿佛他们已经生活了很久,以至于她对来到这里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一点的不适。
“吃饭。”
容珩下楼,出现在沙发靠背後,曲指敲了敲陈仪月的脑袋。
用完晚餐後,时针已经走到了数字“8”的位置。
“那个……时间不早了。”陈仪月试图暗示他。
“所以呢?”他故作不知。
“我该回家了。”
“有情哥哥在家等你?”
餐桌下,陈仪月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下,她不就在他面前叫了宋怀安一声“哥”吗?至于一直抓着她不放吗?
再说了,从家庭结构来说,宋怀安也的的确确是她哥啊。
小肚鸡肠的男人,总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
陈仪月哪里是仍由他拿捏的人,下巴微微扬起,“不想我走就直说呀。”
“嗯,的确不想你走。”
“为什麽?”
一记直球打的陈仪月的心口微微塌陷。
容珩同她十指相扣,说出口的情话有些许朴素,但语气真挚认真,又不携厚重。
“想到你在隔壁,晚上睡觉……总会觉得安心一些。”
陈仪月心下微动:“……我是你的安眠药吗?”
“是我的睡前故事。”
这个形容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小孩子吗?”
容珩轻笑着,伸手从她嘴边拿下一颗饭粒。
总感觉他说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没说。
陈仪月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餐厅,将男人孤零零的丢在了身後。
边走边懊恼,自己怎麽能干出这样的蠢事……!
尴尬的脸热,陈仪月看了一眼身後,确定容珩没跟上来後,自己一个人悄悄摸摸的回了卧室,在房中的小吊椅上晃了晃,窗户大开,企图驱散自己脸上的羞怯。
冷静了好一会儿,她蜷缩着打开手机,才想起宋怀安刚刚打来的那通电话。
她後知後觉的意识到,宋怀安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说这些话,那麽就只有一个可能——
盛琰和宋怀安说了些什麽。
离盛琰远一点?
陈仪月抿了抿唇,该不会是宋怀安知道了她和盛琰要联姻的事了吧?
但她和宋怀安的关系倒也没好到凌晨半夜的专门打一通电话来提醒她盛琰不是什麽好人吧?
那他是什麽意思?
让她好自为之?
可宋怀安也不太像这样人。
在她的记忆里,宋怀安更接近于……嗯,三年前见到的容珩那样,但他明面上比容珩更柔和,更容易令人放下戒备,自然而然的同他接近。
怎麽兜兜转转又扯到了容珩身上?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人一旦陷入暧昧,就是会不自觉的将周遭一切事物都与对方扯上或有或无的关系,再理智的人在兴头上时也会深陷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