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陈仪月却不得不主动後退小半步後擡起头,她敏锐的从男人的神情中察觉到了淡淡的丶足以将她隔绝开来的冷漠。
以至于……连带着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变得有些许嘲讽。
那种强烈的窥伺感随着他完全的丶由上至下的俯视而变得愈发强烈。
沉默。无穷无尽的沉默。
办公室角落里,传来秒针清晰的走动声。
陈仪月总能感受到来自他人身上微妙的恶意,但此时容珩眼神中所要传递与表达的,却并不是恶意。
不是愤怒。而是愠怒。
他在压抑自己的不悦,同时也在等待被安抚。
陈仪月下意识咬了咬唇瓣,想了大半圈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动作亦或是哪句话让他有了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是那句“挺开心的”?
陈仪月哑然,他身上的火此刻连也连带着燃到了她身上。
和朋友在一起玩得挺开心的怎麽了?
难道她非要待在他身边的时候才能开心吗?她是他的所有物吗?离了他连开心的权利也被一并剥夺了吗?
陈仪月气不打一处来,轻轻嗤笑了声,声音也冷了下去:“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容珩仿佛听到了什麽笑话似的,嘴角的笑容放大,一步步将她逼到身後的落地窗前,屈膝顶开她紧闭的双腿。
“仪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最讨厌这毫无缘由且莫名的占有欲,又被他侵略性极强的举动乱了心神,声音有些发颤:“你到底要做什麽?”
“你在害怕我吗?”
容珩答非所问,指尖抚上她的脸颊,一路往下,虎口虚虚环住她的脖颈,感受到她吞咽时身体轻微的颤抖。
“既然怕……那为什麽要做那些事?”
陈仪月一头雾水:“什麽事?”
容珩看着她,静默了两秒,脸上的阴霾倏然散去大半,再次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同他形象并不相符的痴迷。
“不重要……任何事都不重要。”
“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帮仪月解决掉那些麻烦……”
他吻上来时,陈仪月的脖颈依然被他牢牢掌控在掌心,她的力气太小,几乎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他单手从原地托起。
她不受控制的惊呼一声,慌乱间差点咬到他的唇。
“你要做什麽……!”
眼见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与预料的地步,陈仪月惴惴不安的揪住男人的背後的衬衫,试图为自己在颠簸中寻找一份微不可计的安定。
可她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恐惧。
“仪月,不用害怕。”
“我只是想弥补……理应昨晚给你的快乐。”
“弥补什麽?我不需要你弥补。”
陈仪月没听懂他的意思,慌乱间下意识的反驳,挣扎间,高跟鞋在走动中掉落了一只,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她只想快点从这个看上去快要发疯了的男人身上下去。
她以前怎麽没有发现容珩的情绪这麽阴晴不定?
真是瞎了眼了。
奈何两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只要容珩不想,她哪里有半分能够逃离的可能性。
再者说,这里可是他的办公室。
简言之,就算她喊破喉咙也没人能进来救她。
陈仪月迅速冷静下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惊恐的心情,尽量语气平和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