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安不是拎不清轻重的人。
陈仪月心里隐隐感知到有什麽大事要发生,电话挂断後抱歉的和乔伊斯告别,说自己有急事需要离开。
乔伊斯十分善解人意,“没关系,你快去忙,我们之後短信联系。”
陈仪月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乔伊斯提出要送她,被陈仪月婉拒,他也不强求,将她送上出租後,站在原地挥了挥手臂。
幅度有些大,怀中一袋板栗不慎掉落在地,几颗不听话的“咕噜咕噜”滚出了牛皮纸袋。
乔伊斯蹲下,一颗一颗捡起。
南城的冬季果然寒冷,好在他的掌心尚有馀温。
*
陈仪月赶到岚景公馆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盛琰的助理一见到她便赶忙为她引路,五分钟後,陈仪月在茶室里见到了萎靡的宋怀安。
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她便感知到宋怀安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愤怒与怨念,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伤感。
平日里谦谦君子似的人,如今失态的坐在黄花梨的圈椅上,手腕上仿佛还在流着血线。
“哥……”
陈仪月眉头紧皱,一路赶来的疲惫都没顾得上,刚想走近便被左手边走出的盛琰拉住了手腕。
“先跟我来。”
盛琰一脸凝重,带她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还残存着被宋怀安砸碎的茶杯碎片。
“这是……怎麽了?”
盛琰告诉她,“季夫人怀孕了。”
“然後呢?”
“十二年前,蒋阿姨,也就是宋怀安的亲生母亲难産而亡,宋怀安还有个妹妹,不过在保温箱里待了两个月也走了。”
盛琰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右下角已经被人攥出明显的褶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盛琰很深的吸了口气。
“就是你母亲。”
他的指尖指向照片上年轻妇人身後的一个妇人,“她叫胡桂,是蒋阿姨从前的亲信。”
“蒋阿姨走之前一个月,胡桂回了乡下老家,在这之後不久,蒋阿姨早産加难産,手术失败。”
“但胡桂现在回来了,当着我和宋怀安的面指认了你母亲。”
陈仪月攥着照片的一角,指尖隐隐在发抖,她看着那个照片里名叫“胡桂”的女人,一言不发,额头冒出冷汗。
圆脸,细长眼,浓眉,蒜头鼻,厚唇……
她看向照片的眼神有些空洞,低声喃喃道:
“……我好像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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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赶上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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