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只在前置的关键节点主动引导决策,把握大方向,细节处理则一概交给他。
容知廷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天,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八天,他爬八楼已经宛如喝水一样简单了。
容知廷有天实在忍不住了,光看他的戒指,始终没看到人,问他,“你和陈……她怎麽样啊?”
“嗯。”容珩神色一怔,“她读书。”
“哦哦哦。”容知廷看他气场不对,自惭形秽,便不再过问。
“那你为啥不去公司?”
“方案改完了?书看完了?调研的人都安排好了?”
“哥哥哥哥……”
容珩睨他一眼,“蠢货。”
容知廷低头翻了个白眼,莫名有些想哭。
不是被骂的。
“对不起。”
容珩把书合上,淡淡道:“那你去死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没你这麽蠢的弟弟。”
容珩扯了扯嘴角,默不作声,压下心头那股迥异而陌生的情绪。
十月。
M国研究生入学的日子。
十月十三号,容珩生日。
不知道容知廷从哪得到的消息,当天一声招呼不打就拎着个蛋糕,扯上Ivor和肖祁,美名其曰要给他过生日,直接闯入了他家。
那时候,容珩正在给窗台上的多肉浇水。
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和未婚妻异国而心怀感伤,在老屋子睹物思人,直到南城从夏入秋,窗台上的猫草长了一茬又一茬,他们才知道,容珩是铁了心的就住在这儿了。
回倒也回去了一趟,是去接猫的。
之前陈仪月喂过的那只,银月湾的佣人说,小姐走之前,曾专门嘱咐过他们照顾好它。
容珩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星星。
不知怎的,它好像不大喜欢这个名字,无论如何也不肯搭理他,非要他把它抱到怀里顺毛才肯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窝一会儿。
容珩自从国外回来後,性情大变,一个月难在公司见到他两次,每天就喂喂猫浇浇水看看书,和他祖父去世前简直一模一样。
容知廷既害怕又担心,容珩虽然对他没什麽好态度,但这几个月都在实打实的不计前嫌带他做项目。
于情于理,他都想多关心关心他哥这个孤家寡人。
他要是憋着大招阴他他也认了!
终究是他技不如人。
容珩坐在大沙发上,猫怕生,躲沙发底下去了,他蹙眉看着面前三个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容知廷嚷嚷着切蛋糕吹蜡烛,关了灯让容珩许愿。
男人好脾气的由着他们折腾。
像一个无欲无求的老人,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
灯开了,容知廷问他许的什麽愿。
“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麽。”
容珩轻吹一口气,蜡烛灭了,被他从蛋糕上拿下来,放进一旁的纸盘里。
接着,容知廷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一声又一声“容总生日快乐”钻进他的耳朵。
坐在两边的肖祁和Ivor:……
容珩本人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容知廷有一点点小失望。
直到——
“等等。”
容珩倏然出声。
一旁的Ivor脊背一僵。
容知廷一脸莫名,“咋了?”
“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