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月:“嗯?”
“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和容先生好好玩。”
这麽轻易就走了?
陈仪月眨了眨眼,不作挽留。
容珩似乎不满她的视线落在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强硬的捏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脑袋掰过来。
“他比我好看麽?”
陈仪月歪了歪脑袋,作思考状,“唔……差不多?”
容珩眯起眼,握住她手腕的掌心在用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女不吃眼前亏。
陈仪月吐了吐舌头,“你最好看。”
不知是哪个字眼取悦到了他,男人的眉头舒展开来,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油嘴滑舌。”
你不就喜欢我油嘴滑舌的样子吗?
陈仪月今日不想同他计较那麽多,将相机收回包中,绣球被塞回容珩怀中,她下意识将长椅上的剑兰抱起来。
在男人发作前,陈仪月眼疾手快的将两人的花束换了个位置。
容珩虽对那束剑兰略感不适,但想到终归是对陈仪月的祝福,便也就不在多言。
昱湖往前走,便是他们多年前偶遇的地方,不过湖边的那棵拂柳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捧碧绿的睡莲,其间冒出几颗含苞欲放的荷花花苞。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吗?”
“知行楼一楼的演讲厅。”
容珩答得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馀光瞄到陈仪月微微怔愣的神色。
“你怎麽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清晰的看见了你。”
故地重游,心境却已大不相同了。
回首过去四年,陈仪月发觉,自己十八岁前憧憬的大学生活,在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恍惚的回头一撇罢了。
南城过往的一切,从今天开始,都将成为她以後某一时刻瞬间的回忆。
从今天开始,她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所以,容珩。”
陈仪月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句话。
“我们分手吧。”
“滋——”
餐叉重重的划过瓷盘,发出一声音极为无礼的叫嚣。
紧接着便是铁器哐啷的磕碰声,嘴中弥漫出一股微弱的铁锈气息,容珩脸上短暂且突兀的出现了一瞬难以置信的神色。
很快恢复正常,容珩温润的双眸望向她,将切好的小排放进陈仪月的餐盘中。
“什麽?抱歉,我没听清。”
“再说一遍好吗?仪月。”
“我说,”陈仪月偏过头去不看他,“我们分手。”
“这是我今早从M国空运来的红酒,要尝尝吗?”
“我说我们分手。”
“我给你倒一点点,今天不能喝醉,晚上还有事要做。”
“我说我们分……”
“闭嘴!”
陈仪月被男人阴沉的神色震慑住了,察觉到危险,刚想扶着桌沿站起身,便被男人起身而来有力的大掌给重新压了回去。
“抱歉,仪月。”容珩吻了吻她的鬓角,“吓到你了是不是?我的错,宝宝。”
“别生气好不好?定做的戒指到了,宝宝现在想提前看看吗?”
“唔……本来是想晚上再给宝宝戴上的,我早晨在家里布置了一个特别漂亮的花门,我们现在回家看看好不好?”
“我还请了南城最知名的摄影师,晚上一定能把宝宝拍的漂漂亮亮的。”
容珩单手将椅子在地面上转了个方向,自己顺势半跪在她面前,视线同她平视。
他接连不断的说着,同时将陈仪月放在膝上的拳头强硬的揉开,贴上自己冰冷的脸颊。
“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容珩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企盼。
很可惜,得到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