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看着吴月娘彻底陷入他编织的“因果恐惧”之中,心中又编出一套说辞。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泄露天机”般的郑重:
“大娘子,‘物归原主’……小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原主肯定指的就是您,不会这个‘归’字或许另有深意……”
不等吴月娘追问,吕茅继续开口:
“‘归’字在佛家有返璞归真之意,我想那西域神僧既然借我的手将这妙音镜送到大娘子手里,想必也应由我洗涤干净它身上的孽障,不如我将它带回供奉几日,待孽障洗净再将其真正‘物归原主’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
吴月娘小心翼翼地将妙音镜包好递给武大郎。
武大郎接过妙音镜时手不小心触碰到那双白嫩如葱的柔荑,真真是滑若凝脂柔若无骨。(占便宜这一块儿)
从暖房出来时,吴月娘头上的好感度已经变成了“+o”。
果然宗教徒最好洗脑啊!
走出西门府,一个瘦小的身影迎面而来:
“哟~武大哥!”
吕茅抬头看时,正是郓哥。
吕茅可不似武大郎那般愚钝,他早看出这郓哥儿是个人精。
当初带着武大郎去捉奸西门庆可绝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只不过是想从西门庆身上捞好处没捞到顺带的报复罢了。
想到这里,吕茅便不搭话,只等他先开口。
“哎呦!武大哥~从西门大官人府上财回来啦~”
郓哥挎着个空了一半的果篮子,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语气一半调侃一半揶揄。
一双眼睛还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尤其在他手里那个明显是赏赐的小钱袋上多停留了一瞬。
若是从前,武大郎少不了要因为这声略带调侃的“财”而窘迫一下,但如今他只是微微一笑。
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这郓哥年纪虽小,却是阳谷县街面上的“包打听”,腿脚勤快,人机灵,消息最是灵通,而且走街串巷,接触三教九流的人极多。
这种人不能重用,但是却很好用!
想到这里,吕茅不紧不慢地开口:
“什么财,不过是送些自家做的小点心,讨口饭吃罢了。”
武大郎语气平和,顺手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小油纸包——那是他预备着自己路上垫肚子的两个铜锣烧。
“来,郓哥儿,尝尝这个,新琢磨出来的,叫铜锣烧。”
郓哥眼睛一亮,也不客气,接过来咬了一大口。
那松软香甜的口感瞬间征服了他,他含糊不清地赞道:
“唔!好吃!武大哥,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比县前街刘记茶坊里的点心强十倍!”
“这……这叫铜锣烧?真稀奇!”
武大郎看他吃得香甜,笑道:
“怎么样?还过得去吧?我正想着,光靠我自个儿走街串巷,这好东西几时才能让大伙儿都知道?”
郓哥多精明的一个人,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三两口咽下铜锣烧,抹抹嘴:
“武大哥,您的意思是……要带小弟财?”
武大郎压低声音,做出推心置腹的样子:
“郓哥儿,你路子广,认识的人多。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帮我推推这铜锣烧。我也不让你白忙活,你每帮我卖出去十个,我分你两个铜钱。卖得多,挣得多,如何?”
“而且你可以照样卖你的果子,顺带嘴的事儿。”
他深知对于郓哥这样的小贩,空画大饼不如直接谈分账来得实在。
“每十个分我两文?”
郓哥心里飞快地算了一笔账。这铜锣烧新奇好吃,肯定不愁卖,他每天走的地方多,顺带推销一下,岂不是多了条财路?
这比天天在西门府门口等西门庆施舍可强太多了,而且自从捉奸事件后,西门庆这条财路也断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