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茅一边盘算着一边往紫石街走,刚拐进自家所在的巷子,脚步就不由得停住了。
自家的木门外,竟一左一右杵着两个按刀而立的公人!
虽是寻常衙役打扮,但那官家的气势与这市井陋巷显得格格不入。
邻居们都躲得远远的,探头探脑地张望,窃窃私语。
吕茅心头一跳,自古民不与官斗,但自己近来并未招惹是非。
那两名衙役也瞧见了他,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武大郎的身量,语气倒还算客气,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腔调:
“你可是卖炊饼的武大?”
“正是小人。不知二位差爷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武大郎拱手道,心中飞快思索。
“不是你家里的事。”
那衙役摆摆手。
“是县尊大老爷要见你,即刻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知县李达天要见我?
武大郎更是诧异。
自己与这知县唯一的交集,便是前些时日在西门府花厅上献给他的剃须刀。
转念一想,莫非是那东西出了什么问题?
尽管心中念头百转,吕茅面上却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原来是县尊相召,小人荣幸之至,这便随二位差爷前去。”
他连家门都没进,便跟着两名衙役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县衙后宅。
通报之后,被引至一间雅致的花厅等候。
不多时,便见知县李达天皱着眉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道袍、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师爷模样的人。
——正是他的心腹,也是县衙的主簿乐和安。
“小人武大,叩见青天大老爷。”
武大郎赶紧上前跪地行礼。
李知县挥了挥手,显得有些心浮气躁,没了上次得到剃须刀时的闲适愉悦。
他也没绕圈子,直接对身后那乐和安道:
“你把那物事给他看看。”
乐和安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手中托着的正是那个“无相净容刃”。
他面色凝重,仿佛托着什么失灵的法宝:
“武大郎,你进献此物后,县尊用之甚为顺手,爱惜非常。然则今日清晨,此宝……忽然寂然不动,灵光不再。县尊忧心忡忡,特命你前来,你可有何说法?”
他将剃须刀递给武大郎。
武大郎一听,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他恭敬地接过剃须刀,入手微微一掂,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脸上露出惶恐又困惑的神情,仔细翻看剃须刀,手指在开关和刀头处“无意”地按动、拧弄。
果然,他现后盖似乎有些松动。
他心中了然,估计是李知县使用后没拧紧,导致接触不良。
装逼的时刻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