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白顿时就知道他在说什麽,神情暗了暗,过了一会儿才语气淡淡地表示理解:“很正常,很多人都这样。而且,你未必就是喜欢男人,说你不是gay也没什麽不对的。”
谈则一下子被他绕进去了,他确实不太理解梁叙白这话的意思,在他的定义里,他喜欢的人是个男人,等同于他是个同性恋。
谈则憋了一口气,半晌道:“你不是男人?”
梁叙白:“……”
梁叙白哑然失笑,无语地笑了半天,最後捕捉到的重点却是:“你喜欢我?”
“滚呐。”谈则握拳轻轻地打了下他的腿,语气愤愤,“我有什麽办法,黑犬不就是你吗。”
谈则是觉得,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梁叙白一个人的事,哪怕事情复杂到看起来就像是“三角恋”,可真真切切发生在身上的确实只有他和梁叙白两个人。
有时候谈则真想改一改自己善解人意的毛病,可是他想到梁叙白当天是出完柜丶被打了,又被他甩了,就觉得心情很坏。
也觉得梁叙白没有那麽可恶了。
而梁叙白选择出柜,谈则说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想起来那天他问梁叙白,如果谈恋爱谈得好的话,会不会跟爸妈说。
梁叙白没想过暴露之後他俩可能就不再是恋爱关系了吗,听他之前的意思是想过吧,可梁叙白还是说了。
什麽意思,非他不可?这太暧昧了啊。
梁叙白不知道谈则的脑袋瓜里在想什麽,看着谈则离自己很近的脸颊。谈则以前和他很有距离感,坐在一起的时候中间也会留个人位,现在……
没有像阳城那时候一样,逮着他就很黏人的一直紧紧抱着,也没有像平时那样隔个人位。
梁叙白伸出手,用指节捏了捏他的脸颊肉。
谈则突然被他掐了掐脸颊,怔怔地看着他,梁叙白眼底有浅浅的笑意,离他离得很近,一扭头险些亲上的近。
“小贝,”梁叙白又掐了下,笑出声来,“好可爱呀小贝。”
谈则顿时从脖子红到顶,整张脸升温的速度快到不知道有没有两秒,他慌不择路地往旁边挪了挪,急哄哄地大声道:“你不准这麽叫我!”
“黑犬不就是我吗?为什麽我不可以叫啊。”梁叙白膝盖撑到沙发上,缓缓俯身向他贴近,“你说的啊。”
谈则眼睁睁看着梁叙白离他越来越近,急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他脑袋里白光一闪,及时出声遏制:“我可以说,你不准提。”
梁叙白果真停住不动了,笑着问:“为什麽。”
“你还有脸提,你骗我在先,你还有脸提黑犬。”谈则红着脸从梁叙白身前溜走,姿势扭曲地钻出来,在旁边站定,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梁叙白定定盯着他:“我就要提。”
不提还得了?
“你不准提。”
“我就要提。”
“不准。”
“就要。”
谈则率先觉得这种行为太二了,无语至极,不想再继续这个无厘头的对话。
他来这趟就是想问问,再解释一下自己之前那句话,现在目的达成了,他扭头就要走。
可还没走出去两步,梁叙白就大步冲到他背後抱住了他,谈则脸上热还没褪干净,被抱的突然,连反抗都忘了。
谈则忽然神绪乱飘,切身体会到梁叙白的拥抱和那天阳城的拥抱如出一辙,他愣在原地。
梁叙白觉得差不多了,再抱下去谈则指定要发作,主动松开了手。
“谈则,我要搬出海湾了,海湾是我妈的房子,以後我不会再在这里住。你要不要和我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谈则背对着他,撒谎道:“我已经找好房子了。”
“在哪里?”
谈则胡扯了个之前和夏玄看过的那房子的地址,话才刚说出口,梁叙白就笑了。
梁叙白把谈则的身体扭正,说:“你知道付鸣一当时那套房子租给谁了吗?”
谈则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就看见梁叙白笑着指了指自己,他主动凑上来用额头贴住谈则的额头,轻声说:“因为我不想你出去和夏玄住,所以偷偷租下来了。”
“谈则,你不在我身边,我很想你,每天只能看你的照片。”
谈则脸色一僵,想到梁叙白还藏着“黑犬”马甲时的诸多“恶行”,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看的是正经照片吗……”
梁叙白一本正经道:“正经的不正经的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