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则立刻回神,他断然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抿着唇盯着梁叙白不说话,随後对着梁叙白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态度坚决地表示:“你就看看这个得了。”
太可爱了。
梁叙白笑得东倒西歪。
但确实不能再亲,梁叙白总感觉要是再亲上去,事情肯定会变得不好解决。正好没多久外卖也到了,梁叙白和谈则一块吃了饭,如愿去拍了照片,然後就开着车回了江大。
车驶停後,谈则头也不回的丶一溜烟儿跑没影了,梁叙白只能看着谈则那变成个小点的背影,静静看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丶略显失望地开着车走了。
他得抓紧想想住处的问题。
海湾确实不能再住,如果要和谈则生活在一起,梁叙白肯定不会再选择海湾。
海湾的归属一直是把刀,要是依旧住在这里,不免哪天乔茵直接以“不愿意”的由头把人给赶出去。
住的地方地段要好,生活方便,最好还要安静,隐私性要好点,否则不太方便谈则以後直播。通勤,可以让谈则开他的车,但是最好也不要太远。
梁叙白沉思了好一会儿,打电话给付鸣一,拜托让他帮忙给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付鸣一家里是做房地産的,定位就是高档小区,这方面的事应该还算比较懂行。
付鸣一惊诧地感慨了句他怎麽要搬出来,梁叙白解释了两句。付鸣一顿时表示理解,哈哈笑了半天,说他是为爱出走,这事儿他熟。
梁叙白有点无语,听见付鸣一说这两天给他办妥之後就挂断了电话。
梁叙白打算回海湾去收拾一下行李,到时候直接叫个搬家公司过来搬走。
海湾是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以前他总是一个人住在家里,但家里没有人,只有安排负责每日接送他上下学的司机丶做饭和打扫卫生的阿姨。司机在接送途中从来不说话,很有职业操守,专心致志地开车。
负责生活起居的阿姨也是默默做好事,每天按照雇主定好的饮食谱做好菜,摆上桌,定时定点打扫卫生,工作就算完成了。
梁叙白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没意思,于是就自己搬了出来,住在离上学的地方很近的海湾,一晃过去了快五年多,他就要这样搬出去了。
他的衣服很多,挑挑拣拣扔掉了一部分穿都不穿的,打包好剩下的,全部都堆到客厅里去。等收拾完自己的房间,梁叙白又看了看谈则的房间,里面还有很多东西,他一直没来取。
梁叙白把门打开进去了,把衣柜里一堆裙子都拿出来叠好,全都是他买的,每条都有印象,有的穿过丶有的还没穿过。
另类的是,有一件拆开了,但是梁叙白没见他在直播间里穿过,也没给他看过,感觉是太短了,他看看标签,应该是商家发错了码。
梁叙白没给他扔了,依旧给他打包好。
付鸣一手脚很快,第二天就给他发来了合适的房子,三室两厅,装修风格什麽的都很不错。听说房东想要出手直接卖掉,但房价大跳水,没有满意价,就只能长期租。
梁叙白觉得付鸣一肯定是给别人做了人情,跟别人介绍他是个钱多的冤大头,说不定住得满意就会把房子买下来,出手绝对比其他人大方。
房子的事情就这麽定了,就差谈则同意跟他一起住。
接下来几天,梁叙白的生活都围绕着和谈则聊天丶逗逗谈则丶见见谈则,和上班,预备答辩而展开。
四月底,梁叙青的生日到了。梁叙青这两年很少再大动干戈的过生日,梁安明和乔茵想要从首都和阳城过来,都被他拒绝了。出于兄弟情义,基本都是梁叙白去和他吃顿便饭,再送礼物聊表心意,生日就算这麽结束了。
今年倒是很不同。
不知道是因为梁叙白出柜闹得轰轰烈烈,还是什麽别的原因,梁安明和乔茵今年都留在江市给梁叙青过生日,打算在琅轩阁办。
收到消息的时候梁叙白正和谈则泡在一起。
这段时间里,梁叙白只要有空基本都会来江大,每次给谈则发定位的时候,谈则就跑过来找他,嘟囔着他好烦,莫名其妙地就跑过来。
谈则每次都不会让梁叙白等,偶尔会出现直接翘课的情况,嘴上说他很烦,但是梁叙白总感觉,後来他再来的时候,谈则都挺开心的。
从一开始不太习惯,有点尴尬丶别扭的在嘴上逞强,慢慢地走过来,再到习以为常地走到他面前,接着是小跑到他身边,下意识用身体撞撞碰碰梁叙白。
梁叙白以前对校园恋爱嗤之以鼻,但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才品味到校园恋爱是什麽感觉。他每次来找谈则也没有什麽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校里压马路。
谈则每次都说他这样真是太无聊了,可是被亲的时候还是会晕乎乎地张开嘴。
一回生二回熟,有过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谈则对这样的接吻已经完全脱敏,还真心觉得很舒服,每次见到梁叙白的第一眼,就会情不自禁联想到亲吻。
因为梁叙白每次来都会亲他,刚开始使诈,谈则经常会炸毛,後面习惯了,心里还会暗暗的期待,很自如地接受,顺便想想梁叙白今天会在哪里亲他。
人工湖?长椅?还是操场?
彼时谈则刚和梁叙白亲完。
他在压马路的时候把梁叙白带到人烟稀少的校园角落,这里树多丶离宿舍区远,晚上根本不会有几个人来,可以亲得久一点,不会再被莫名其妙地打断。
谈则真的被亲了很久,哪怕他什麽都没说,梁叙白就已经洞悉他是什麽意思,亲得谈则脑袋缺氧,两条腿像面条似的软掉了。
接吻真的会上瘾,谈则为什麽会觉得那麽舒服,梁叙白哪天不来,他就觉得嘴巴不舒服。
梁叙白说明天得去琅轩阁给梁叙青过生日时,谈则还发着晕,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所以明天可能不过来了。”梁叙白笑着看他,擡手给他捋了捋头发,“要是来得及,我就来找你。”
谈则有点失望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不来就不来,每天都来有什麽意思,我又没有很想见你。”
“你现在满脸都写着明天不能和梁叙白亲亲了,好遗憾。”梁叙白不客气地戳破他。“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後就两天来一次,或者三天来一次,好不好?”
谈则斜眼瞧了瞧他,没说话。
片刻之後才出声,他低声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