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钰垂眸,沉默着将她抱起,带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淡淡道,
“你受惊吓了,先好好休息。”
“我睡不着了。”
她小声嘟囔,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被角。
鹤钰神色平静,圈住她的手腕,把人往面前拽了拽,熟悉的幽香漫入鼻尖,他的声音平淡如水,
“不用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顿了顿,他又问,
“能告诉我为什么打他吗?”
楚绒垂下眼睫,安静了一会儿,才慢慢伸手抱住他,声音低若蚊吟,
“因为他是个老色鬼……”
她开始仔细描述那天发生的事,越说越委屈。
鹤钰听着,眸色渐冷,落在她腰间的五指不自觉地收拢,直到怀里的人娇嗔着抗议,喊疼。
他这才回神,低低“嗯”了两声,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嗓音沉而缓,
“我会处理。”
听他这么说,楚绒点点头。
大病初愈,她也没什么力气再去做别的事情,在床上躺了几日。
这天,佣人按照吩咐给她送来调理身体的补汤。
雀黑的浓稠的汤汁散发着热气,味道十分的不好闻。
楚绒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撇撇嘴。
“太太…”
“倒掉呀!”
佣人面露难色,
“要是被先生发现…”
她不耐烦地皱眉,
“怕什么怕,不会被发现的!”
“是。”
在她的逼迫下,佣人只能端着餐盘离开房间。
然而刚出门将瓷碗里的汤汁倒进洗手池,背后就阵阵发凉,转眼一看,瞧见站在客厅里那周身萦绕着冷意的男人时,腿肚子一颤,
“先生…我…”
鹤钰淡淡扫过去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卧室里走。
此时此刻,楚绒趴在沙发上一边感叹自己的小聪明,一边刷着社交软件。
这几天她没事就想着看新闻,看有没有劳伦斯的消息。
每次问鹤钰,他总是说得含含糊糊,像有意不让她知道实际情况。
以为这样就可以瞒住她了吗?
简直是妄想!
她划着屏幕,指尖忽然顿住——
“劳伦斯重伤入院,或成植物人。”
“劳伦斯·威尔逊宣布暂停所有评委工作……”
“艺术界震动,多名设计师指控大师性骚扰……”
“伊町庄园暂时关闭,警方介入调查……”
楚绒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连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毫无察觉。
卧室里光线稍黯,鹤钰脸色淡淡,敛起温和时眉眼透着高不可攀的疏离冷漠,漆黑的眼珠盯着她雪白柔软的侧脸看了半晌,轻扯嘴角。
难怪这几日补汤喝下去,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不见长肉,反而还瘦了一圈,那拢在薄薄睡裙下的身段纤纤弱弱,难怪在床上总是晕倒。
这种阳奉阴违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