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早已在她们消失的那一刻彻底地崩塌、静止。
我不再感到愤怒,不再感到悲伤,甚至连那种蚀骨的无力感,也渐渐地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情感所取代。
我明白了一个冰冷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如果常规的手段无法触及真相,那么,我就用常规的手段,去撕开那层笼罩在真相之上的黑幕。
我站起身,走下了那条通往地下三层的旋转楼梯。
那里,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宝贵的遗产——一个占地近千平米、充满了各种顶尖高科技设备的私人实验室。
这里,曾经是我父亲实现他那些疯狂科学幻想的地方。
而从今天起它将成为我的“堡垒”和“武器库”。
我将自己彻底地关进了这个与世隔绝的“钢铁丛林”。
我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除了那个定期为我输送生活必需品的机器人。
我拔掉了所有的电话线,关闭了所有的社交软件,将自己完全地沉浸在了那个由代码、数据、和冰冷的机械所构成的世界里。
我开始将我所有的精力与智慧,都投入到了一个从大学时代就开始构思,但却一直没有去实现的疯狂计划之中。
那是一个基于“量子纠缠”和“意识上传”理论、足以颠覆整个世界格局的“全球监控系统”。
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天眼”。
研的过程是枯燥艰辛的。
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惫。
我的生活被简化到了极致。
困了就睡在实验室的行军床上;饿了就吃那些毫无味道的营养膏;渴了就喝那些冰冷的蒸馏水。
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缺乏运动和营养,而变得越来越消瘦。
我的头因为长时间的没有打理,而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乱。
我的脸上长满了因为内分泌失调而冒出的痘痘。
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科学怪人。
但是,我的精神却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专注状态。
我的大脑,像一台高运转的级计算机,疯狂地处理着海量的数据和复杂的算法。
我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地盯着屏幕,而布满了血丝,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明亮、更加的锐利。
我遇到了无数的技术难题。
比如,如何实现“意识”在量子层面上的稳定传输?
如何解决“意识投影”过程中的信号延迟和失真问题?
如何构建一个能够承载全球用户同时在线的庞大服务器集群?
每一个难题,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我的面前。
但我没有退缩。
我不能退缩。
因为,每当我感到疲惫,感到想要放弃的时候,母亲的温柔、姐姐的高冷、妹妹的天真,就会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的脑海中一帧一帧地闪过。
她们是我唯一的动力,也是我唯一的救赎。
我凭借着我那乎常人的智慧和毅力,以及我父亲留给我的那些“黑科技”,将那些看似不可能的难题一个一个地攻克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情感也仿佛被彻底地格式化了。
我不再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我的心里,只剩下冰冷的逻辑和精准的计算。
我变成了一台只为了“寻找”和“复仇”而存在的精密机器。
在一次关键的技术突破之后,我看着屏幕上,那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充满了生命与力量的绿色代码。我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
在经历了长达三年与世隔绝的疯狂研之后,我终于迎来了“天眼”系统诞生的前夜。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实验室的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我这个即将诞生的“怪物”而战栗。
而我坐在那堆积如山的服务器和线路之中,双眼通红地盯着屏幕上那最后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技术难题。
“意识数据流的同步性与稳定性”。
这是整个“天眼”系统最核心、也是最困难的一个环节。
如何将一个人的“意识”,以一种稳定无损的方式,从一个地方瞬间传输到另一个地方?
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更是一个哲学问题。
我尝试了无数种算法,构建了上百个模型,但每一次的模拟测试都以失败告终。
要么是数据流在传输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噪点”,导致“意识投影”出现严重的失真和扭曲;要么是传输度过慢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实时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