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相触的感觉并不陌生,衡弃春很快在小狼猛烈的攻势中败下阵来,胸前起起伏伏,一时竟忘了自己刚才想要阻拦什麽。
灵力被楼厌接连不断地引出体内,他逐渐感到一丝眩晕,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指爪相连的地方魔气未歇。
那是楼厌用得最为纯熟丶而衡弃春从一开始就告诫过他不可滥用的“控邪咒”。
除了控制人的心神,还可以探知六界之中任何一个人的灵脉。
衡弃春的灵脉没有异常。
那……
楼厌眼眸微深,忽然起身在榻上跪坐起来,看着已经彻底陷入昏睡的衡弃春,擡手结印,挥断了他手脚上的镣铐。
铁链松开,纤白的腕子上挣扎出来的红痕便显露出来,在将白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扎眼。
楼厌将他的手腕握在手里,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摩挲,碰到他的伤处时,心里忽然涌上一层悲怆。
他已经没了仙脉,与衡弃春修为有异,甚至不能掐回春诀替他疗伤。
但是他想。
如果。如果衡弃春真的不是神呢。
那口悬着的气似乎因为这个念头而多存活了片刻光阴。
外面的天应该亮了。
扑朔的日光从树影岩壁只见透露进来,在日晷的转动下一寸一寸挪移,越过窗棂,投在他们难舍难分的影子上。
这是无相渊中久违的晴日。
楼厌干脆收了控邪咒,没有再探测衡弃春剩下的灵脉。
他站起来,光。裸的小腿紧紧贴在床沿边上,膝盖紧紧抵着衡弃春的足尖,直到那点儿凉意透过肌肤渗进来,提醒他不可以再犹豫。
楼厌俯身,托住衡弃春的肩膀,将沉睡中的人翻了过来。
衣衫早已经凌乱不堪,不需要撕扯就能够看清衡弃春袒露的大片脖颈。
楼厌小心地拨开他颈後的白发,一眼就瞥见衡弃春後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雷疤。
仅有的几次,他和衡弃春交缠于床榻之间,衡弃春都尽量减少用後背面对他。
但他拥过丶舔过,知道衡弃春的身後有曾经受过的雷疤。
楼厌伸出手,一寸寸在那些纵横的疤痕上抚过,而後将指尖抵在衡弃春亵衣的领口。
手指微微弯曲,将那截衣领轻轻褪下,径直忽略过衡弃春满是旧伤的後背,视线一路下移。
然後停下。
停下。
停下。
亵衣被褪至腰下,初起的晨日之下,露出男人洁白纤瘦却布满伤痕的脊背。
衡弃春的身形很美。
脊线如笔,笔直挺拓,一路向下没入阴影中,勾勒出清瘦而有力的轮廓。丝绸亵衣堆在劲瘦的腰间,衬得那片肌肤如初雪莹润。
而此刻,那副苍白脊背——
腰椎的尾骨上,却有一只盏口大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