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川不解,“那你突然这样干什麽?”
黄孚达擡眼,手指在桌面上敲着,“我什麽都不能做吗,那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或者直接让我把云岛卖掉,关在家里哪都不能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想囚禁你。”方川泄了气,“算了,你想搞就搞吧,反正事情也不会有什麽改变。”
方川看看黄孚达手上的石膏,转移话题:“手上的石膏可以取掉了,你打算什麽时候去,我陪你。”
“我今天下午去,小张会跟着,你不用来。”
方川知道他不太想见自己,自从黄孚达醒後,他就总是有意无意避着自己。甚至连自己做的饭都不吃了,中午让下属买,晚上就让护工进来做饭。
方川看着很生气,可火又不敢对着病号撒,上次黄孚达晕过去真的把他吓怕了。
憋屈归憋屈,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也没奢求黄孚达能每天笑着和他说话。只要他别再出什麽事,都随便他。
只不过有些事可以顺着他,和医院相关的事,却绝对不行。他必须得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拿起黄孚达的手机,找到小张的电话,拨通。
他俯下身凑到黄孚达耳边低声说:“下午我陪你,和张哥说别跟了。”
黄孚达看着方川不容反抗的视线,感到一阵无力,冲电话那头说:“小张,下午去医院,你不用跟着了。”
方川听後笑了笑,没等小张回复,就替他挂断电话,紧接着温顺又克制地亲了黄孚达嘴角一下。
“等拆掉石膏,那个程澄就用不着了吧?”
“腿还得两个月,需要他协助我。”
方川牵强地笑了,说:“好,是我欠考虑了。”
拆石膏很快,方川看着石膏下完好的手,比当事人还开心。
他捧着那只胳膊,说:“可别再出事了……我一会儿就去观里给你求个平安符,回头你贴身带着,不要丢了。”
黄孚达看他这样,垂眸移开了视线。
方川求来了平安符,也又碰到了那个小道士,小道士问:“你那个朋友破産了吗?”
“快了。”方川笑着说。
把平安符贴身给黄孚达戴好,日子就这麽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便到了开庭的时间。
双方律师辩得激烈,但总体还是天成建工占了大上风,直到一段录音的出现。
【“我总得死个明白。故意扰乱云泉汇工程进度的事,在刚下山那会儿,还只是你的主意,武总明确参与进来,应该是她停止送花後,对吗?”
“是。”】
方川沉默地听着那段录音,看向对面的黄孚达。然後提出了休庭。
“小方总,事先并没有说过还有录音。”
方川皮笑肉不笑,对自己的律师说:“我如果知道,会不告诉你吗。”
“……那录音是真的吗?”
“是。”
律师皱了皱眉,“那就麻烦了,这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在恶意干扰进度。您得把前後的事都详细和我说一遍。”
方川又看了看对面的黄孚达,他的黄老板两手交叠,撑在下巴上,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方川痴痴地看了许久,然後也低下头笑了笑。他避开视频的事,从签第一份合同起,把事说了一遍。
“所以二位是恋人关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