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猛地一痛,紧接着右脚又被结实地一踩。
方川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呼。
“诶妈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兄弟还行吗?”匆匆走过踩了他一脚的男人急忙道歉。
方川疼得冒冷汗,没顾上理他。
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面前,同时视线里还出现了一双考究的皮鞋。
“小张,发生什麽事了?”
这嗓音好温柔。
方川忍不住想看看是谁,结果擡头一看,刚好是那个人,他正面要比背面好看更多。
面前这人特别礼貌地微笑着,和声音一样温柔。可一双眼却藏在额前碎发下,让人看不清。
“老板,走得着急,不小心踩到这大兄弟的脚丫子了。”
方川的思绪被罪魁祸首打断,他回过神看着面前像是上下属关系的二人。然後猝不及防就和那人对上了眼,方川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这眼睛长得很有压迫感,像鹰一样,甚至还有些阴郁。和刚才的温柔完全不搭边。
只见那位老板笑着向他走了一步。一张包着金边的名片递到方川胸前,拇指遮了名片一半,刚好露出名字,黄孚达。
“你好,我是黄孚达。”他微微停顿,接着说:“今天的事很抱歉,这是我的名片,後续有什麽事都可以联系我。”
“我叫方川。”方川接过名片,又把手伸出来,正是一个握手的姿势。
黄孚达有力的手握着他上下晃了晃,抱歉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方川还没来得及点点头,黄孚达就转身走回人群继续交谈。
踩到他的小张匆忙和他道了个歉,说他有急事,然後便也离开了。
这边轻微的喧闹声倒是把刘家成引了过来,方川把U盘递给他,算是完成了使命。
“川儿,你怎麽还戴个口罩?”刘家成疑惑地问。
“最近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
刘家成了然地点点头,“那你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今天谢谢你了,等过两天请你吃饭。”
方川说行,可甫一走路,脚就传来刺骨的痛感,应该不是骨折就是骨裂。
刘家成见状便要送他上出租车,方川刚要答应,就又瞧见了黄孚达。
这时黄孚达已经走到十步开外,颇有些距离。不知和身边的人谈到了什麽,笑得肩膀轻颤,步子微移,隐约露出红色的鞋底。
方川见此心砰砰直跳。他有两大爱好,一个是收集皮鞋,另一个就是看好看的男人穿皮鞋。
他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点红,满脑子都是黄孚达的脸。这种各方面都吸引他的人,想再碰到可太难了,他不能错过这个相熟的好机会。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有人送。”方川找了个借口支走刘家成。
刘家成没有坚持,他这会儿确实很忙。
他走後,方川就拿出手机,照着名片拨通号码,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背影。
这个男人发质还挺好的,在灯下看着很好摸的样子。
第一遍的电话被挂断了,第二遍才被接起来。
“喂?你好。”声音还是很好听。
“您好,我是刚才脚被踩了的那位,在您身後站着。”
黄孚达侧过身回头,脚底的红色跟着也转了个弯,那麽鲜艳的红,在他身上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他看见了正给他打电话的方川,顿了一下,然後才完全转过来站定,与方川互举着手机对望。
方川继续说。
“我脚好像骨折了,走不了路,得麻烦您送我去医院。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朋友有事走不开。”遥对着黄孚达,方川露出一个很抱歉的笑。
黄孚达一边举着手机,一边朝方川走来:“不用抱歉,本就是我的责任。”
他在方川面前停下脚步,依旧做着接电话的姿势,低头垂眸说道:“刚才没太记住,你叫?”
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的声音先後响起。
“方川,方圆的方,山川的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