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孚达靠在墙上,点点头,笑着说:“包总大方,那是他的福气。”
包荣祥走到黄孚达身边,帮黄孚达整整衣领。
“你今年生意不好,这才几个月,就折了一半进去。现在还剩什麽,就这两家小酒店,和两个还没建起来的浴场。咱认识得有近10年了,我看着也是心疼,很想帮一帮你。火车站对面有个旧鞋城,就在路口转角,被长华广场挤的没生意,已经都撤走了。我看这地方,就很适合开一家酒店,黄少爷有意愿的话,租金丶装修都是小钱,只要你开心,旁边那超市也可以一并给你。”
黄孚达拿下衣领上的手,“我是很愿意,可怕包总和我哥闹不愉快。”
包荣祥大力拍拍他的肩膀,轻狂又随意,“咱三个是老相识,我送你点东西他不会多说什麽。”
他当然不会冲你撒气,只会看我更烦。云格本来就不想让自己痛快,云岛那四成利和管理权他云家缺吗,不缺,都没他每年捐的十分之一多,可他云格就是要,就是要自己求他。现在这点东西能打发他,到时候惹烦了,自己的身家全白送给他,他都未必会要。
“包总等我回去考虑两天,我得看看手头能不能周转开,总不能等开业雇人也要包总掏钱。”
包荣祥点点头,又走到于向阳旁边,手摸着于向阳脖子上的牙印,冲准备离开的黄孚达说:“黄少爷和天成建工好像挺熟的,我和那边也总有合作,过几天可以叫上武总一起吃个饭。”
迈了一半的腿顿住,黄孚达回头看看包荣祥,又看看缩在地上不停抖着的于向阳,觉得很累。
他知道包荣祥又搞了一大片地皮,要准备建点什麽,正是春风得意,可没想到他现在狂到连云格的脸面都不顾了。而且什麽时候不行,非得是现在。
全怪自己,怪不得别人。
他从屋里出来,回到办公室,头疼得吃不下饭。黄孚达打开冰箱,把早上那点水果又拿了出来,随便吃了两口,然後就凑乎着在沙发上睡了。
黄孚达下午去自己仅剩的两家云岛转了一圈,然後又去那两家在改建的云泉汇看了看。
钱不太够,他有点想让那两家的客房继续开业,但装修的动静到底是有点大,白天基本休息不了。可过两天把工程款给天成打完,自己手头就一点馀钱都没了。
还有方川,早上整个人都很怪,今天叫自己过去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这破雨也是,下下下,不停地下,烦的很。
打着伞下车,慢慢走进楼道,敲响方川的公寓门。
门打开,方川一张笑脸直接迎了上来。他接过老板滴水的伞,放在伞架上。又替黄孚达把泛着冷气的西装外套脱下。
“早上看天气不好,就猜到要下雨,衣服都湿了。”方川边挂衣服边说。
“等很久了吗?”黄孚达换上拖鞋,挽起袖子,刚走两步就被方川从後面抱住。
“没很久,但一天没见了,很想你,可以亲一下吗?”
黄孚达转过身,亲亲方川的额头。
“不是这儿,”方川踮起脚在黄孚达嘴上浅浅碰了一下,“是这儿。”
两人腻腻乎乎亲了半晌,亲到黄孚达身上暖起来才分开。
黄孚达在屋里溜达,方川就跟在他身後,一一给他介绍。到墙上挂的吉他时,方川说:“等会儿吃完饭,我给你弹吉他吧。”
“当然好了。”
吃过饭,听过吉他,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开始慢慢变冷。
方川挂起吉他,拉着黄孚达的手走进卧室,拉住窗帘,与黄孚达并肩坐在床上。
方川说:“老板不是想看视频吗,我们现在看吧。”
他拿出电脑,把视频投屏在床正对面的大屏幕上,两人静静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视频播完一遍,黄孚达才开口:“方川,你有话直说吧,我累了,不想猜来猜去。”
“那我就直说了,黄孚达,你是要你的事业,还是要杨正平。”方川转过头平静地直视他,“你选事业的话,那我就把视频给杨正平看。你要是选杨正平的话,那今後就把杂七杂八的关系都断掉,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你都不许去。”
黄孚达没力气去想方川是怎麽知道杨正平的,问这些也没有意义。
他抱着对方川的最後一点期待,说:“方川,你如果真喜欢我,就不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