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
老爷子正在院里晒太阳,听到声音,立马就走了出来。
是位白发苍苍,但看起来很硬朗的老人。
“小风,你来了啊。”
“好久没来了,爷爷您身体最近怎麽样,有没有不舒服?”
黄孚达把满手的礼盒放在客厅的电视机前,然後搀着老人胳膊坐到沙发上。
“好得很!”老人抓着黄孚达的手轻轻拍了拍,“就是平常云格上班,家里没人,有点无聊。”
老爷子见方川还在旁边站着,就招招手让他过来坐下。
“这是谁家小孩?”
“他从外面来打拼,没吃没住,还找不到工作,我就暂时留在手边养着。”黄孚达擡手勾下方川的脑袋,大手在发间摸狗似的呼噜了一下他的头发,表情亲昵。
方川偏头看了黄孚达一眼,没敢多说。
“小风总是这麽心善,除了犟点,什麽都好……”
这边方川直起腰,却听到肚里一阵轰鸣,他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此刻正是饿的时候。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诶,我最近吃了饭也还总是饿,可能还在长身体。”
黄孚达转头看向他,表情有些难琢磨。
老爷子倒是推了推黄孚达:“去,把那个娃哈哈和桃酥拆开,拿过来给孩子吃,你们小孩就爱喝那个。”
黄孚达起身去拿,老爷子则继续和方川说:“以前他每次来就带这个,说是小风特意带的,可我知道不是,那小子怎麽可能懂得这样。”
“我知道也骗不过您。”黄孚达笑着,然後熟练地拆开包装,拿了许多放在方川面前那块茶几上。
“快吃吧。”语调轻轻柔柔的,真好听。
老人家的屋子是木地板,有一小片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叫,一楼靠近门的阳台养了些绿植,上面吊个没鸟的鸟笼,下面放着的是个象棋桌,黄孚达和老人就坐在那里边下棋边聊天,方川则仍坐在沙发吃他的东西。
听他们谈话,原来黄孚达本名不叫黄孚达,孚达两个字正是老爷子给他起的,孚尹旁达,品德美好的意思。姓黄,则是因为黄江是母亲河。
“将军。”老爷子声音洪亮:“小风,又输了吧!”
“不行,爷爷得让我赢一把,再来再来。”
老爷子听後宠溺地对着黄孚达朗声大笑,“你个小兔崽子。”
这边谈话太过专注,没注意门口竟然已经进了个人。那人面色苍白,身形高大,正表情淡漠地看着黄孚达。
老爷子见儿子回来,很是高兴:“是我们云格回来了。”
黄孚达见状也起身,笑容满面:“最近忙,和哥也是好久不见了。我来做饭,让你们尝尝我厨艺有长进没有。”
他走向厨房,路过云格,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後云格就放下公文包,也跟了进去。
方川看着一起走进厨房的两人,觉得有点不对劲,正思索中,冷不丁被身後老爷子叫了一声:“小孩儿,你过来陪我下一会儿棋。”
厨房里,黄孚达挽起袖子,从冰箱里拿出东西放在案板上,准备洗手後开始切菜。
“你怎麽来了。”云格把厨房门关了一半,语气冷淡地问。
“来看爷爷啊。”黄孚达笑笑。
云格目光沉沉地盯着黄孚达,明显对答案不满意。
黄孚达见状也收敛了表情:“老洼区摩天大楼我想掺一股。”
“十一月份开始招标,你可以投标。”
“不够,我要楼里的酒店只我一家云岛。”
云格听後颇为无语地笑了:“你怎麽总是这麽天真,黄孚达,你28了,不是18,只你一家,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哥,只要你帮我……”
没等他说完,云格就打断他,“我为什麽要帮你,还有,不要叫我哥,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哦……”黄孚达放下手里的刀,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他,眼神犀利,满是嘲讽。
“没血缘关系,所以就不算乱,伦,是吧,云少爷。”
“……”
黄孚达逼近云格,让二人都藏进隐蔽处,双手握住了云格冰凉的右手,为他搓动取暖。
“哥,我知道你那边难做,只要你帮我,不管成不成,今後大楼里云岛利润的40%,我都可以分给你,这钱不多,但别人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