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希望你不好过。”
黄孚达冲他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我真的没有。”
“嗯,没有。我现在好过得很,全是沾了小方总的光。”
方川语噎,垂下头没再说话。
照顾黄孚达吃完,自己又把碗筷都收拾好,方川才又来到黄孚达脚边,轻轻跪下。
“你还在生气吧,想怎麽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能解气。”
黄孚达脚碰了碰他,“总是动不动就跪,说是让我解气,可这里面到底有几分是因为你的癖好。”
方川搂上他的腰,擡头望他。
“我只知道九分都是因为你。”
黄孚达笑了几声。
“说我骗你。你又何尝不是满嘴胡话。方川,你公寓里鞋柜的皮鞋,鞋码还真挺全的。你平常跪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嘴甜吗?”
黄孚达说完後,心里莫名起了股无名火,他推开腰上的方川,靠着沙发旁的拐杖,自己艰难地站起来。
“想跪就跪着吧,我现在自己站着都费劲,还指望我拉你起来吗。”
年轻人的手试探着碰了下他的衣角,然後又缩了回去。黄孚达轻轻看了他一眼,然後离开。
黄孚达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这几天的消息。
李助理人很能干,基本没出什麽大事。要不是黄孚达自己都没钱,都想给她涨点薪了。
杨叔发过一条消息,说那个肇事者同意多给点钱,回头这些钱都会直接打在黄孚达账户上,并不用黄孚达去跑一趟。
再往下翻,是王书禾秘书在昨天发的消息。
【王秘书,还有多久?】
那边回话很快。
【只剩半个月了,您得抓紧。最近云总忙,要出差,在仙叶呆不了几天。】
黄孚达最近几天睡太久了,半点困意都没有。又不想工作,这时光就有些无聊。
他手里拿着书,眼睛往大敞的卧室门口看了好几眼。
敞着门有点睡不着,而且口渴了,他想喝口水。
清了清嗓子,黄孚达又撑着拐杖走出去,馀光扫到沙发旁依旧跪着的方川,他都没转头。
倒是方川,看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便从地上起来。没来得及缓跪麻了的膝盖,他甩甩腿快步走过去,扶住他的黄老板,给他打了杯水。
喝完水,又被方川搀扶着回到床上。方川俯身把他打了石膏的腿擡上去,又给他把被子盖上。黄孚达的睡袍还是太宽松,一行一动间,就把身上挨打的痕迹全露了出来。
浴袍被扒开大半,粗糙的手抚了上去,“这是今天在云家被打的?”
方川看了看黄孚达的神情,垂下脖子,“嗯。一点小伤。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我没有虐待人的倾向。不需要一个满身伤的来替我守夜。”
方川擡起头看他,连续熬夜搞得他眼底发青,眼里血丝一条条的,都清晰可见。
“我不想走。”
“……方川,我没你那麽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