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扰他工作。去门房问一下就知道了。”
杨局不在,说是省里开会,要走好几天。
黄孚达又让小张把自己送回酒店套房,也不想工作,这日子从签合同起,就变得没劲了起来。
不会再有人故意为难他,也没人敢再随便摸他的脸解他的扣子,或者拿着这样那样的东西让他去“表现”。
还有天成,明天也必定会正常开工。
攀上大树就是可以活得这麽容易,可这活得他恶心。
他觉得对不起小风。小风从云家出来时才多大,13岁,那会儿就可以只靠自己养着他这个废物哥哥。
小风是个“孽种”,老爷子的二儿子和年轻小妈暗生情愫,生下了他。他母亲“难産”死了,父亲紧跟着殉情。年幼时,他就由云格这个“哥哥”带大。
慢慢长大,他也发现了不对劲。为什麽哥哥可以叫爷爷父亲,而自己不能那麽叫。直到後面彻底知道真相,他便决意离开云家,甚至还捡了一个“新哥哥”,黄安。
当时和云风住到一起没两天,黄安就在街上被塞进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里。
车上的人说他是小风的亲哥哥,要黄安多照顾小风,还给了一张银行卡,让他花钱用卡里的,挑好的买,不用省,但不能让小风知道。
他回去後就和小风说了。小风说不用云家的钱,他俩一样可以活。黄安边打工边上学,可挣的钱还不如云风挣得多。
云风很聪明,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和黄安不一样,有很多新奇的挣钱法子,所以其实算是弟弟在养家,但谁养家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有个家,两人就这麽安稳地过了两年。
那会儿都过来了,现在他反而要靠着云家活。
“小风,我是不是很没用,离了你什麽都干不成。”
黄孚达望着天花板,觉得好累。
方川在家里也并不好过,方母是真的气狠了。她那麽要面子的一个人,儿子却大张旗鼓宣扬自己是同性恋,对象还是那麽一个人。
“小川,我不是让你藏好吗,你怎麽能在那种地方说!”
方川跪在地上,不说话。其实不公开,他也能用视频威胁他的黄老板撤诉,可他不想。
他想尽量避免把那龌龊横在两人中间,既然只用天成和公开关系就能达成目的,那他就不想总提视频的事。
而且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对面坐着的那个人,黄孚达,是他方川的伴侣,是他一个人的。他想让那些觊觎或窥视黄孚达的人都看清楚,黄孚达是有主的人,没事儿别往上凑。
“我明天给你安排相亲,等你毕业就立马结婚!”
方川猛地擡起头,大声嚷道:“我不相亲!我也不结婚!”
“由不得你。”
方川站起身,皱着眉头怒视方母。
“你们自己都过成这样,凭什麽让我结婚。从小到大我什麽都听你们的,吃什麽,喝什麽,穿什麽,又学什麽,你们都要管。可你们能不能管管自己!”
他指着方父。
“你到处沾花惹草把人都领到家里的时候,想过我吗!”
他又指着方母。
“你在我手机安定位器时刻监控我的时候,又想过我吗!”
“我在家里要忍着你们,去了学校又要被别人指指点点,我做错什麽了!我活该被你们生下来吗!要不要我直接去死!”
“死”字刚落下来,方母一个巴掌就扇上方川的脸。
“方川,你真是疯了,怎麽能这麽和妈妈说话。”
方川勾起嘴角,眼神阴郁,“那要我怎麽说话。我谢谢您时刻监控我,光定位器怎麽够,监听也得安上才好。”
方母在客厅反复踱步,带着那副温柔慈爱的脸,说:“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就你送菊花那会儿。”
“妈妈是怕你被人哄骗,你看,妈妈一个不注意,你不就被黄孚达那种人给骗了吗?妈妈是为你好,你明天去和陈总的女儿相亲……”
“我不去。而且你哪是为我好,你只是为了你的名声好听。”
方母看着他,然後深吸几口气,吩咐人把方川锁进屋子里。她转过头看沙发上一脸平和的方父,冷冷地说:“全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