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当年黄孚达说的话,黄孚达说人一辈子值得追求和在乎的很多,比喜欢更重要的也很多。
而方川在乎的也只有黄孚达,他挣钱是为了养他的黄老板,这点他从没撒谎。所以公司算什麽,黄孚达既然想要,那就给。
只要黄孚达只和他在一起。
但他的黄老板不一样。黄孚达在下面待怕了,他方川不在乎不稀罕的,是黄孚达摸爬多年所执着的,以前他不懂,不懂这点东西就真的比尊严都重要?
重要。
那是黄孚达救命的稻草,是他几乎所有安全感的来源,这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情所能给的。
多幸运,他方川能给。
又多幸运,黄孚达心里有他,不痛不痒地还手抢了他的东西,还怕自己生气变着法子哄人。
变着法子……
方川喉咙滚动,把身上的黄老板搂紧,手又伸到里面搅了搅,可却被无意识地夹了几下。
他盯着黄孚达裸露的肩头,眸色深谙。
还想要。
婚礼在一个月後,但意定监护是方川第二天就要拉着黄孚达去签的。黄孚达没有亲人了,自己去当监护人,正好。
签完又拉着黄孚达去拍照片,要结婚证那种双人红底的。发型师给黄孚达把额前的头发拨开,露出双眼,之後就安排他们坐到凳子上开始拍照。
摄影师让二人肩膀贴近。
“来,微笑。”
咔嚓。
摄影师看了看照片,然後擡起头,说:“左边这位头发稍长的帅哥,来,自然一点,跟着我笑——”
黄孚达擡高眉毛,压低眼尾,嘴角勾了个得体的弧度,慈善地微笑。
“不对不对,帅哥放松一点。”摄影师两只手在嘴巴划了个弧度,然後示范着笑了一下,“像我这样。”
黄孚达脸上表情变了好几个,越变越僵硬,最後有点无奈地看了看方川。
“老板,不要紧张,你看着我笑一下试试。”
“好。”黄孚达看着方川,还是略带僵硬地微微笑了一下,“这样行不行?”
手被方川攥住,方川眉眼弯弯,凑过来亲了黄孚达嘴巴一下,问:“甜不甜。”
黄孚达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眼中也带了笑意,柔声说:“甜。”
“甜就行,你现在这样就好看,保持住,”方川扣住黄孚达的手,与黄孚达一起正对镜头,“拍完给你更甜的。”
黄孚达笑出了声。
咔嚓——
两人的笑容定格在了照片上。
走到楼下,方川拿起照片,对着太阳看,越看越开心,擡肘碰碰黄孚达的胳膊,“老板,你笑的真好看。”
路过一个井盖,黄孚达伸手把方川揽过来,然後揉揉脸,说:“脸都要笑僵了。”
“对着几千人讲话也没见你紧张,怎麽拍个照就紧张成这样。”方川调侃地看着他,声音拉得长长的,“等结婚的时候,岂不是要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孚达拍了方川脑袋一下,“臭小子,还开起我的玩笑了。”
他拿过那张照片,垂下眼摸了摸,然後收到衣兜里,笑问道:“你刚说有甜的吃。”
方川笑眯眯地看他,什麽都没说,自顾自走到路边的水果摊上,开了一个椰子,要了一根吸管,自己吸完後又把吸管喂到黄孚达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