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穿得很特别。”
季知野说完,将头擡起来,神色平静,却把手放在了祁越的胸口,沉声:“这里,空的。”
“那里面的人有像我这样亲你吗?她们亲的舒服还是我亲的舒服?”
季知野的浅色瞳孔在昏暗中盯着他,大有一副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气势,眉毛还微微蹙着,带着一股凶气。
见他不回答,季知野报复性地咬了他一口,疼得祁越倒吸一口凉气。
他终于败下阵来,用手捂住眼睛,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哑:“没有,没有人亲我,你是第一个,一直是。”
祁越的声线其实大多数时候偏冷,一不注意就会让人听起来感觉很凶,除非他故意软下声音说话。就和刚才丶和现在一样。
“先松开我。”
他就势推开季知野,熟稔开了灯。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腿贴着腿,烫得出奇。祁越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季知野身上挪开,不去看那处。
屋内除了猫叫,唯馀沉默。季知野的视线还黏在他身上,呼吸声清晰可闻。
“祁越。”
“祁越。”
祁越被他喊得越来越沉默,低垂着眼,目光紧紧停留在自己的指尖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嘴唇很干很涩,下意识去舔,却越舔越干。
他心动,第一回。
“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晚安。”季知野看得出来祁越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识趣的没有再多说点别的话题。他凑过去,拉开祁越下意识摩挲指节的手,往里面塞了一杯水。
祁越回家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他难得戳开了和徐允周的聊天框,问了一句怎麽样了。
祁越一直没收到徐允周的回复,便去睡了。他睡眠质量说不上特别好,晚上多梦,今天也不例外,梦里的主人公还是季知野。
只是今天的内容可能有些旖旎。
直到祁越一股汗从梦里苏醒,一脚踹开了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彼时正好电话响了,他眯着眼,有些不适应早上的大太阳,看了看来电人。
徐允周。
他接通後,还没说话,只听见徐允周连声音都是嘶哑的,听起来有些轻。祁越手一顿,拧着眉毛:“你怎麽了?”
对面只是叹了口气:“有事说事,我没力气了。”
“我就问问你和小鱼怎麽样了。”祁越隐约猜到了点什麽,窥见别人隐私时难得哽了下。
徐允周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被他妈的干了一整晚,你应该问问我现在人怎麽样。”
祁越难得听到徐允周说脏话,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疼,他此时此刻沉默了片刻,又听见徐允周再骂:“顾誉白这人,畜生一个。”
他不愿再听,总觉得脏了耳朵,祁越直接电话给挂了。
刚好,季知野时隔那麽久,再次给他发了信息。
Wilderness:哥哥,我想约你一起吃饭。
祁越站在原地,被“哥哥”这两个字劈得外焦里嫩,他张了张口哑口无言,哆嗦着手回了一个问号回去。
July:?
昨夜进修了半个晚上怎麽追男生的季知野在手机那端皱了皱眉,他看了看和陈程的聊天记录,陈程确实是说男人很喜欢被叫哥哥。
再说祁越也确实比他大,叫一叫也不突兀。
应该不是称呼的问题。
Wilderness:怎麽了,你吃过饭了吗,哥哥。
July:没吃,刚醒。
Wilderness:那可以请你吃饭吗,哥哥。
July:……我来接你。
Wilderness:我在你家楼下。
祁越呼吸一滞,冲去洗手间快速开始洗漱了起来,他打着赤脚,在衣柜里翻着衣服,指尖最後落在衣柜里那件属于季知野的衣服。
他抿了抿唇,翻出件平常不常穿的灰色卫衣套装,连发型都没细心打理,发丝蓬松地垂下,隐隐约约遮住眉眼。
祁越抓起手机和车钥匙,飞快跑下了楼,他冲到别墅区大门口,看见季知野腿撑着摩托车,神态随意地坐在上面。
他一口气差点有些不畅,祁越重重呼吸了下,定定地盯着季知野。
季知野戴了耳钉,在光下显得那银饰有些亮晶晶的。他偏过头来看着祁越,见他来了,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就一秒,祁越顿时觉得心跳得都快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