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来他不让步是不行的,他和非雨上次见面,是默言进宫以前的事情,默言临走前还好心地将入宫用的金牌留下来,结果他一次也没用上。
他好想念非雨哦,好想念丶好想念。
默言都已经跟钦雷从素不相识到变成一对璧人,怎麽他跟非雨依然没有下文,明明他们认识得最早。
但他实在拉不下脸去找非雨,非雨又在宫中不能出来,要想见何其困难。
‘算了,为这种事情分手,实在太可笑了。’星流窝在锦被里,闷闷地说。
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为什麽总是他被拥抱?他也是男人,也会想拥抱别人嘛。
门外突地响起一声轻敲,手劲很轻声音却清脆,足见敲门的人十分细心,不想吓着房内的人,只希望引起注意。
这样的敲法让星流想起非雨,非雨是个温柔且心细的人,虽说非雨对很多事物都有天真的想法,但在这种事情上非雨很细心。
唔……他怎麽又想起非雨了,在这样下去他非向非雨投降不可。
门外的声响再度响起,这次敲得很急,似乎门外人非要他开门不可。
‘进来。’星流冷淡的说着,他正想着他心爱的非雨,不想让人打扰。
星流的思绪突地停止,一种奇妙的感觉进入他心底,温温暖暖很像非雨的感觉。
不可能!非雨尚被软禁在宫中不可能在这里,默言才和钦雷回宫也不可能,绯声应该与钦聿赴宴去,亦非绯声……难道是钦聿家里的仆人吗?他从不知道世上有人能像非雨一样和煦。
咿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似非雨柔和若温泉水的气息愈来愈浓浓烈,浓得让星流忍不住以为身後人就是非雨。
越是如此感觉,星流越不敢将头探出锦被外,他怕美梦易碎。
‘星流……’呼唤的声音极柔,极似非雨。
星流感觉得出来,他既怕吵到他就寝,又希望他有所回应,让他安心……所以他温柔的面庞上染着忧虑,怯怯地唤着。
感觉真的好鲜明,就像非雨在他身边一样……星流将锦被拉得更紧,就怕一丝丝现实的氛围吹入被里,非雨来找他的美梦就醒了。
此时天色已由灰蒙蒙转为鱼肚白,让来人轻易找到躺在窗边榻上的星流身影。
那人反身关上门,走近星流身畔,坐上榻边,挨进星流。
‘星流……’他又唤了次,声音和态度都像极了星流深爱的非雨。
‘你要什麽自己拿,拿了就走,别烦我。’星流嘟嘟道。
星流继续当他的缩头乌龟,不顾心底越来越鲜明的感觉。
‘可是,我就是来找你的啊。’声音的主人失笑着,像星流说出什麽孩子气的话。
被窝里的星流僵了下,倏地掀开锦被,不可思议地望着身畔人儿。
和煦笑容丶下垂眼角丶温润似水的气质,真的是他的非雨。
‘不会吧!’星流惊声低呼,双眸流出两行泪。
‘我想你,所以来找你。’
非雨浅笑着,惹得星流哭得更凶。
‘我也想你。’星流用力扑入非雨怀中,汲取他宽阔无边的温暖。
非雨用力拥紧纤瘦身形,将头埋进星流发间,嗅着星流身上的香气,笑容敛起换上一种严谨的珍视神情。
他爱他的双亲,他爱那个人人称颂的文臣,他们都早早离他远去,现在他只剩下星流,他不想连星流都失去。
有如天长地久的拥抱後,星流发挥有得靠就靠的懒人精神,倚在非雨身上,审视他最爱的一张面孔。
‘你怎麽出来的?钦雷良心发现了?’星流好奇地问。
他不觉得钦雷会放非雨走,倒也不是因为钦雷良心被狗啃了,而是因为不久前钦雷才追着默言回到宫中,他不相信钦雷在努力追求默言的时候,脑子还能想到放非雨离宫。
何况,听刚刚默言和钦雷的对话,前几天钦雷忙着引起默言的嫉妒心,进而确认两人真的相爱,结果怒极的默言就跑罗!
心急如焚的钦雷才追过来,这麽一来一往,钦雷会放非雨就太奇怪了。
‘我想你。’非雨眼角下垂,笑若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