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刀剑出鞘,寒光一闪。娄封背身要躲,却刚好中了苏清的计谋。他只来得及挡住腹部,就被苏清一脚踹飞出去。
剑尖点在浅浅的水坑上,苏清一步步走过去。
“你话太多了。”
“咳咳……”娄封眼中有些怅然。
记忆仿佛随着那把缓缓走来的剑回到当年。
剑的纹路逐渐清晰,当年的记忆也深入骨髓。
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为了保护一村子废物,硬是坚持了三天三夜。
他很不理解,于是他说只要他死了,他就可以放过全村的人。
他不信那群只会抱怨的人会护着少年,他也很想看看少年会怎麽选。是只死一个,还是逃。
结果是另他不出意外的意外。
但当他看见他内核破碎的时候他疑惑了。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少年在想什麽,为什麽要那麽做。
虽然看起来很划算,但那是根本不公平的。
他在逼他死。
所以少年就认了?
他真想问问他到底怎麽想的。
“他当时为什麽要那样选呢?”这麽想着,娄封也这麽问了。这个总是时不时出现从而困惑他百年的问题,他的朋友会知道吗。
“因为他蠢。”苏清一剑刺进娄封的胸口,用力往里刺进去。
血染湿了衣服,娄封觉得黏答答的不舒服。
苏清抽出佩剑,剑尖的血滴答滴答滴到地上。苏清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停滞堵塞。
“……可以了。”
空中逐渐生出绿色的萤火,微亮。然後飘向娄封胸前的伤口处。
随着涌入的萤火渐多,胸口的窟窿逐渐被填满修复。
娄封挪了挪身子,仰着头躺在坟旁。
“……”
苏清握着剑,看向萤火聚拢的地方。
萤火逐渐组成人形,一个女人便随风出现。
她睁开眼,视线扫过瘫在地上装死的娄封,看向苏清。
“苏清。”
苏清看着面前的女人,冷笑了一声。他随手把剑收入剑鞘,捡起地上的伞走了。
鹿看着他,抿了下没有血色的唇,最终没有和他说什麽。
娄封嘶了一声,问。
“就这麽放他走?”
鹿看向娄封,有些微怒。
“你就不能管好你这张嘴吗。”
“害,嘴碎几百年了您才知道啊。”娄封没什麽所谓。“反正也让他打回来了,算跟他扯平了。”
“哼,为了一个人类?”鹿看着娄封的伤口,擡手帮他治疗。
“您不也处处保护着您的小师弟麽。”娄封仰头看着鹿笑。“领主,我惦记的凡人已经死在我手里了,我没什麽可怕的。可您呢,他应该一直在找您吧。”
鹿:“……”
“我都要可怜您了。”鹿对叶濯做的事娄封是知道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