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怎麽了?”傅宣燎反问。
“会被看到。”
“那就让他们看。”
时蒙无言,伏在傅宣燎颈窝的一颗脑袋又往里埋了埋。
察觉到他的动作,傅宣燎问:“怎麽,还害羞啊?”
时蒙继续装哑巴。
“你在床上撩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时蒙还是不说话,只用力蹬了下左腿表达不满,引来傅宣燎一阵低笑。
“就是这样,就该这样。”傅宣燎侧过头,一缕白色雾气散到微凉的空气中,“不高兴就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
“以後都要开开心心。”
其实时蒙觉得以前也挺开心,哪怕他很少回忆过去的事。
被傅宣燎背到楼下,时蒙想下来,傅宣燎不让,一路背上了电梯。
轿厢里有面装饰镜,亲眼看着自己趴在傅宣燎身上的样子,时蒙更羞耻了。
傅宣燎还故意挑逗:“快看,镜子里是不是我家不想走路的小蘑菇?”
时蒙“怒斥”他:“臭兔子。”
傅宣燎补充道:“是采蘑菇的臭兔子。”
时蒙:“……”
好不要脸。
终于进到屋里,被放在卧室的床上,时蒙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反身压下的傅宣燎困在方寸之间。
傅宣燎双臂撑在他身侧,灼热的呼吸连带身体散发的温度,编织成一张网,将时蒙牢牢锁住。
直觉他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时蒙屏住呼吸,捂着口袋的手不由得攥紧。
隆隆作响的,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或许是两个人的混在一起。
傅宣燎平日里吊儿郎当浑不吝,一旦正经起来,无论说什麽都显得很可信。
他看着时蒙,让小小的两个自己落在时蒙微微颤抖的瞳孔里。
“兔子把小蘑菇安全送回家了。”他问,“小蘑菇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两人对视良久,时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麽许?”
傅宣燎腾出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铂金素戒,戒圈刻出淡淡纹路,其间镶嵌几颗钻,颇有设计感又不会太惹眼的款式。
时蒙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看,仿佛不会动了。
过分认真的样子,让傅宣燎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问时蒙:“想不想要?”
时蒙愣了下,然後擡眼,目光再度定在傅宣燎脸上。
他就这样睁大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傅宣燎,不点头不摇头,不说不要也不说想要,像是把一切都交给傅宣燎,由他决定就好。
黝黑的眼睛里盛一汪水,瞳仁边缘仿佛裹了一层毛茸茸的边,看得傅宣燎心中软塌,融化了一样。
傅宣燎倾身,握起时蒙放在床沿的手。
被体温捂暖的戒指从无名指尖推到指根,衬得手指越发纤细修长。
“要吧要吧。”傅宣燎果断替时蒙做决定,“你看,大小刚好。”
後来,从时蒙手中接过大钻戒的傅宣燎眼睛瞪得像铜铃,深刻体验了一回嫁入豪门的女明星收到鸽子蛋的心情。
转念又觉得自己买的素戒拿不出手,傅宣燎伸手去摘时蒙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给你也换个鸽子蛋……”
时蒙却捂着手不让:“不要换,我喜欢。”
小蘑菇很少亲口说喜欢什麽东西,这麽说必然是喜欢极了。
傅宣燎放心了,继续研究自己的大钻戒。越看越顺眼,甚至生出了一些无处安放的虚荣心。
傅宣燎拿起手机打开朋友圈,发布新动态——一张戴戒指的照片,和一个得意的呲牙表情。
五湖四海的亲友们纷纷来贺。高乐成竖起大拇指,江雪说他臭显摆,连丈母娘都来了,李碧菡:明天有空来一趟,有事找你。[微笑]
也没什麽事,就是去吃一顿来自丈母娘的爱心套餐,顺便感谢她的“通风报信”催他加快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