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席尘故看着停住不动的祝笙,问:“怎麽了?”
祝笙略一摇头,弯腰上了车。
坐上车後,祝笙才发现席尘故这辆车上没有那股他想象中的难闻气味,後座空间也很宽敞。
和他来北霜市那天坐的那一辆完全不同。
正想着,另一人的气息骤然逼近,是席尘故也坐上来了。
後座空间再宽敞,容纳两个成年人一个小孩儿後也不剩多少空馀,祝笙和席尘故两人之间还有缝隙,但那点缝隙,只要其中一人动一下,两人肩膀就能挨着。
祝笙没在意这点距离,正听叽叽喳喳的玄时说话。
玄时整日待在人烟稀少的山上,和老和尚一起守着小破庙,眼看快开学了,就吵着要下山玩。
这次小玄时还扯了一个借口,说担心祝施主去了大城市後不适应,想来看看。
本就是十几岁玩心最重的时候,老和尚戳着他的脑门教育了一通,到底还是同意了他下山。
玄时太小,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下山,玄空便带着他一起。
下山时看着站在寺门前孤零零的老和尚,小玄时于心不忍:
“师父,要不你和我们一起下山吧?”
反正他们寺庙一年到头也没香客。
哦,那个总来他们寺庙静养的席施主例外。
关于寺庙总没有香客来这件事,玄时和玄空曾经很认真地讨论过,最後得出的结论是——
不正常,很奇怪。
桑山作为国家级5A景区,主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人流如织,遇到节假日等旅游高峰期,更是满山只能看见人头,堵一两个小时不见动的。
他们这座侧峰,虽然没被划到景区范围,但两峰隔得这麽近,他们总能蹭蹭主峰的热度吧?
他们又不收门票,再怎麽样,每天总有几个游客吧?
但很奇怪,他们的寺庙是不分四季的冷清,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香客。
倒是有时他们上学从学校回来後,师父会说来了香客,捐了香油钱之类的话,但除了席尘故之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师兄弟两人一致认为老和尚口中的‘有香客’,是老和尚的自尊在强撑。
这麽多年他们这寺庙还没有因为揭不开锅而闭寺,两人认为席尘故功不可没。
前段时间因为祝笙的出现,他们寺庙陆陆续续来人一波接一波,就已经他们寺庙难得热闹的时候。
等祝笙一走,小破庙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清。
连後院常住的那位神秘香客也离开了。
玄时:“反正都没人来,我们下山玩几天也碍事。”
在玄时的记忆里,师父就没有离开过桑山,整日不是诵经打坐,就是玩手机,再则就是打理後山的菜园,日常用品都是别人定期送上来的。
玄时不知道师父为什麽要守着这座小破庙,想让他也下山去看看。
山下可好玩了,什麽都有,其实他每次下山都不是很想回来。
老和尚摇头拒绝:“我老了,玩不动了,你们去吧。”
说完老和尚就转身往寺庙走。
小玄时见此莫名觉得心酸,刚想开口再说些什麽,被旁边的玄空拉住了:
“走了,师父我们过两日就回。”
老和尚背对他们摆摆手:
“下山後钱省着花,但也不必太省,没钱了就去找姓席的化缘,他有钱,不用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