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外顾客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也不知道在门外席尘故站了多久。
看着席尘故,祝笙心中反思,来这世界之後,他对周边的戒心似乎低了一些。
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席总!”
丰导双眼一亮迎了上去,看他的眼神跟救命菩萨似的。
不是救自己也不是救祝笙的菩萨,而是救不知死活的赵总狗命。
他总怀疑赵总再逼逼两句,祝老师就要一鞭子让他报废了。
可以的话,丰导还是希望大家和气生财。
“打扰了。”席尘故脸上带着温文有礼的浅笑,话是对丰导说的,可眼神却注视着祝笙:
“听说你们在这里聚餐,顺路来看看。”
丰导笑呵呵地说欢迎,想让侍应生多拿两副碗筷,曲羡看了一眼自家老板,接话说他们已经吃过。
对于席尘故,赵总几人是只闻其名,无缘见其人,哪怕听丰导喊‘席总’,也联想不到席氏席尘故身上。
赵总打量席尘故一番,见对方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压住火气挤出一丝笑:
“这位是……?”
然而席尘故却没有要自报家门的意思,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径直走到祝笙身边,手无比自然地撑在他坐着的椅背上,身体微微弯腰前倾:
“阿笙,吃好了麽?”
从背後看去,就跟席尘故虚虚环着祝笙似的,姿态亲近。
席尘故分寸把握得很好,维持着不远不近丶但不会让祝笙觉得唐突冒犯的距离。
对席尘故的出现祝笙有点意外,稍仰头:
“你怎麽来了?”
祝笙一擡眼,头顶的流光溢彩的绚烂灯光瞬间失了颜色,好似满天星河都坠入了他的眼中。
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微动,席尘故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
“恰巧有个饭局,听祝不渡说你在这里。”
赵总被忽略个彻底,拉着马脸刚想开口,一旁的曲羡适时上前,递上名片:
“赵总你好。”
一晚上连着被两个人下面子,心高气傲的赵总本不想接着名片,但低眼随意一扫,瞧清名片上的字後,整个人一僵,倏然擡头看向曲羡,继而又扭头看席尘故。
上一秒还皮笑肉不笑的人,诚惶诚恐到手足无措,下意识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去接眼前的名片:
“曲丶曲总……”
曲羡递的名片自然不是席尘故的,而是他自己的。
曲羡是席尘故的助理,隶属于席式的总裁办,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出门在外,别人都得喊一声‘曲总’。
就算是曲羡,也是赵总几人平时够不上的人物了。
有曲羡在前,席尘故的身份不难猜测,再看席尘故对祝笙的态度,赵总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殆尽。
赵总的态度带着其馀几人也紧张起来,纷纷站起身围了上来。
面对局促的几人,曲羡八风不动,脸上的笑礼貌且疏离:
“我们祝老师平时承蒙几位关照了。”
特意‘关照’了祝笙的赵总脸色一变,笑得比哭还难看。
徐北岸脸色也算不上好。
他猜到今天可能会碰见席尘故,否则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真见到本人了,仍免不了紧张,胸腔里的心都不受控制。
心跳加快不是见到大人物的兴奋,也不是见了席尘故气度容貌羞涩,而是惶遽。
自从父亲去世,徐北岸和他母亲的境遇一落千丈,堂叔以他随母姓为由把他踢出局,黎家那有他父亲一辈子心血的几家公司,更是与他无关,他和母亲每年只能得到少得可怜的分红。
他堂叔说对外宣称早已结婚的席尘故,实际并像传闻那般洁身自好,让他抓住一切机会和席尘故搭话,争取得席总青睐。
哪怕当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呢?从中得到的好处也能让徐家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