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这是一步险棋,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从下这个决定开始徐北岸就在犹豫纠结,现在看席尘故意兴阑珊的模样,忽然就不左右摇摆了,鼓起勇气开口:
“我相信席总你不是这样的人。”
对于徐北岸的信任,席尘故毫不客气地回以一声嗤笑。
安静在一旁听着的祝笙也把事情的原委弄明白了:
上次在游乐园见过的男人,是徐北岸的亲堂叔,在徐北岸父亲去世後侵占了属于他们母子的家财,每年只施舍般给一点分红。
这些徐北岸都能忍,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堂叔对母亲的轻佻态度。
徐北岸母亲比父亲小五岁,加上保养得当不显年纪,一个失去丈夫的美貌女人,一个色|欲熏心的黎总……
顾忌着面子,黎总并没实际对徐北岸母亲做什麽出格的事,但精神言语上的侵犯也让徐北岸无法忍受。
亲眼看见人模狗样的堂叔故意去撞母亲身体时,徐北岸就决定了,哪怕最後两败俱伤,他也不要堂叔继续小人得志。
徐北岸说愿意和席尘故里应外合对付黎总,席尘故不管是要并吞收购还是参股,他都没意见。
只要席尘故能保证他和母亲得到自己应得的丶保证他们过得比现在好就行。
最重要的是,要保证他母亲从此远离堂叔那个精神污染源。
看见徐北岸提起母亲时骤然红了的眼眶,祝笙皱了皱眉,对他那个堂叔的行为十分不喜。
听徐北岸说他堂叔那些腌臜事时,要不是不合适,席尘故肯定会把身旁祝笙的耳朵捂上。
不想金尊玉贵的小殿下污了耳。
不用说,席尘故看他眼神就知道这人又心软了。
对于徐北岸的遭遇,席尘故谈不上同情,他心里已经装不下什麽苍生,他早就不是悲悯的国师。
但他恰巧也不喜欢黎总。
黎总把他的宏远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千方百计想和自己搭桥就是为了让宏远更上一层楼。
既然这样,并吞宏远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的祝笙冷不丁的开口:
“盗取商业机密谋求利益,不是违法的吗?”
徐北岸:“……?”
席尘故也是一愣,对上祝笙那张严肃认真的白净脸看了好几秒,终于没忍住了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不屑一顾的嗤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笑。
席尘故一面忍不住笑,一面在心里感叹:
完了,他的阿笙怎麽能这麽可爱?
遭不住。
熟读刑法的祝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麽,也席尘故在笑什麽,清玉似的的眼瞳缓慢地眨了眨。
祝笙很认真的问:
“你们刚才的意思,不就是徐北岸当商业间谍吗?”
黎总固然可恶,但徐北岸还这麽年轻,为此搭上自己前途明显不值得。
祝笙不建议徐北岸这样做,对他道:
“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留下案底,以後三代不能考公。”
祝笙想让徐北岸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语气神态都十分认真,把徐北岸说得一愣一愣的。
席尘故没想到小殿下连商业间谍和三代考公都知道,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在祝笙面前难得事态,笑得呛咳起来。
最初的怔愣後,徐北岸看祝笙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
“祝老师你……比我想象中还单纯。”
祝笙:“……?”
难道他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