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用介绍,崔略商也知道,那个人,比这里的任何人他都要熟悉,熟悉到每天都会见到,每天都会宠着他,由着他,每天都会叫他起床,给他做饭,每天都笑骂着一把搂过耍赖要和哥哥睡的自己。崔略商的眼睛酸痛酸痛的,手被厉南星抓的紧紧的,关节都握的发白。
“你们三个打算站着开会吗?还不给我坐下。”顾惜朝眼皮都没擡起来,他不打算解释,如果逼急了,他也绝对只会告诉你,国家机密,无可奉告。
铁游夏赶忙拉着崔略商坐下,顺便一掌打醒发呆的戚少商,让他带着厉南星坐下。息红泪站在方应看身後,神色复杂的看着戚少商,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顾惜朝。她突然觉得有点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可黄雀到底是谁?
戚少商仍然盯着顾惜朝,他突然想起来,当年自己走出东方神剑的训练营的时候,组长对他说的,“等你什麽时候收起你的性子,记得东方神剑还在等你。”他当时以为没有什麽能让他收起性子,他现在以为没有什麽能比这个让他的军衔比顾惜朝高那麽一点。
“昨天零时,七略在网络上观察到,有外国的IP群组攻击傅氏集团的机组。意图盗取某些文件,七略组织了反攻,截止到现在,已经查明IP群组为A国SAD总部附属群组,但对方意图不明……”顾惜朝斟酌着汇报昨天的情况,他和无情有过协议,哪些应该说,该怎麽说都大有学问,何况现在还牵扯到,厉南星这个假污点证人应该怎麽解决。
“卖国通敌?”东方神剑的大队长纯属职业病的反应。
“还不能确定,有三种可能。第一,傅氏医院私下进行隐秘的重大科研,被A国知晓,SAD进行窃取,可能性较低。第二种,傅氏医院无意中拿到了SAD的东西,SAD在追回。可能性比较大,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第三种,SAD和傅氏勾结,窃取了我国某些东西,却被傅氏私吞,SAD在报复并找回,可能性也比较大。”
“结论!”方应看相当不耐烦,成崖馀从进来一眼都没看过他。
“不论是哪种可能性,都有一样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而对SAD很重要的,并且有一半的可能是从我国窃取的。”成崖馀终于算是搭理了方应看一次,不过目光却落在顾惜朝那里,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彻查傅氏极其相关人员。”
对于这个决定,在场的人都没有疑议。
---------------
“没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回来七略把报告交给秘书长吧。”谁说东方神剑只会打打杀杀,这招敲山震虎他们比谁玩的都好。
“结束了,我也走了。”崔岳延跟着老友的脚步,就要开溜,却被顾惜朝的声音拉了回来,“崔队长,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开个家庭会议。”
家庭会议,的确有这个必要,厉南星和崔略商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不过在场的人不识趣的太多,一个个老神哉哉地靠在椅子上,窝都不挪一下。这个计划只能推後了。
“南星怎麽办?”只有这个问题是顾惜朝担心的。
“接到军区吧,现在已经不能肯定到底是傅氏还是SAD的人下的手了,高鸡血和尤知味可能是特工。”成崖馀分析了下现状,觉得厉南星这个污点证人已经不重要了,有了这次游艇爆炸事件,就已经能让傅氏寝食不安了,不过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先杀了证人。
“傅氏那边先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SAD和傅氏是不是一夥的。七略暗中调查下我们不知道的那样东西是什麽。那两个特工转交给有桥组,既然是特工,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就救不了他们了。”成崖馀快速的分配着每个人的任务,诸葛组长在旁边脸上笑开了花,怎麽看还是这个大徒弟最顺眼,全然不记得刚才自己是怎麽骂人的。
“那我们干什麽。”崔略商听来听去好像连云组已经没事情干了。
“你们?实在没的干就查查炸游艇的炸弹是哪里来的吧。”成崖馀丝毫不介意把除了自己以外的连云组的人说成吃闲饭的。
“霹雳堂不一定卖我们这个面子。”铁游夏接口。
“但雷卷一定会卖戚少商这个面子。”
一下子,戚少商感觉到了衆矢之的的滋味。
-------
“略商丶南星我们谈谈。”顾惜朝沉声,语气一点都不像想要谈谈,崔岳延作为一个二十四孝的好父亲,紧张的跟在顾惜朝身後。
“不要,我要去查炸弹。”崔略商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表情,可惜眼泪都快从眼眶里打转出来了。
“人家戚队长没说带你去。”
“那我送二哥回军区。”反正崔略商是打死不听话,厉南星是打死不说话。
“既然都不想见我,就算了,我以後去七略住好了,破四合院就卖了吧,你们住在军区大院也挺好的。”话还没说完,厉南星和崔略商就一左一右的黏了过来,尤其是崔略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然不顾形象。
“大哥你怎麽这样,明明是你骗人,居然还发脾气,还要离家出走。”哭的明明气都喘不上来气,话还说的那麽清楚。
“你自己还不是背着我加入六扇门,你没资格说我和干爹。还有南星,不是想逞英雄吗?现在有了个英雄的干爹,也没见你笑一个。”
要不怎麽说越知识越反动,人不能学心理学,尤其是犯罪心理学。没看顾惜朝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崔岳延头疼的要死的事情,临了厉南星还一步三回头的问,“哥,你不会卖了四合院吧,哥你还会接我回去吧。”,另外一个呢,被铁游夏拽着边走边哭,急得这个面冷心热的铁二爷就差许诺把天上的太阳给摘下来了。所以说,人不能学心理学,尤其是犯罪心理学,这是方应看与顾惜朝争了半辈子得出的结论。
“你的结论不是武力镇压才是最科学快速的解决之道吗?”这是很多年後成崖馀腰酸背疼的翻着白眼给出的反驳。那个时候方应看刚刚用武力镇压了一冥顽不灵的恐怖分子,并违反人道主义精神的动用私刑,套出了其一生之中从未和顾惜朝有过奸情的事实,不过反正和顾惜朝争了半辈子了,继续争下去也挺好的,方应看美滋滋的实施了第二次武力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