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那个侧影,如同最锋利的匕,瞬间刺穿了香香所有的伪装和防线!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倒流的声音。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这不可能!
顾言爵紧紧盯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和无法掩饰的震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风暴正在疯狂积聚。他没有立刻质问,只是将那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她身上。
阿诚站在一旁,垂眸敛目,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影子,但紧绷的身体线条泄露了他同样不平静的内心。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香香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她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任何沉默都等于默认!
“这……这是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微弱的气音,“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在做最后的、徒劳的挣扎。
顾言爵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
“眼熟?”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危险,“沈香香,到了现在,你还要跟我装傻吗?”
他直接叫出了她的真名!
轰——!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香香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从一开始……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绝望,瞬间将她淹没。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软的身体。
看着她这副彻底被击垮的模样,顾言爵眼底的风暴似乎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近乎残酷的探究。他一步步向她走来,直到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告诉我,”他抬起手,用指尖几乎触碰到她苍白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问题,直指她最大的秘密!
香香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心理冲击让她几乎崩溃。
【警告!宿主精神波动出阈值!系统连接极度不稳定!】
【深度绑定进程因目标意识强烈冲击而暂停!当前绑定进度:!】
系统的警报尖锐地响起,却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就在香香以为自己即将在顾言爵的逼视下彻底瓦解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顾言爵蹙眉,收回了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但那份压迫感并未消散。
推门进来的是李管家,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点和……一份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牛皮纸档案袋。
“先生,您要的茶点。”李管家恭敬地说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脸色惨白、靠在墙上的香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顾言爵看了一眼那个档案袋,对阿诚使了个眼色。阿诚立刻上前接过档案袋,然后和李管家一起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