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腿一软,伤心欲绝地倒进了骨凌刀怀里。
骨凌刀稳稳地揽住她,“累了就先回去。”
巫萤晚易感期的事,没有对外宣扬。但骨凌刀时刻都在关注她的状态,她皱皱眉头,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巫萤晚轻轻嗯了声。抬起头时,她眼圈都红了,脆弱地说:“那你抱我……”有一说一,她是真的腿软了。
后面的蔺寒时,没忍住猛咳两声,霎时脸色难看。
他阴阳怪气道:“这里还有外人。”
插不进他们三人圈子的霍荞,揉了揉眉心。
她下意识想出去回避一下,但转念又反应过来,这里可是自己的主场。
“你,出去。”她指了指医生,让这个外人出去。
巫萤晚软软地靠在骨凌刀肩头,倒是还没要走的意思。
蔺寒时倒是下起了逐客令:“既然巫小姐要先回去休息,那我也就不留了。”
出乎意外地,他并不急着要把骨凌刀从她身边弄走。
他要的,是一击即中,是彻底打死敌人。
一边说着,蔺寒时一边起身,将因为包扎而半敞开的衬衫,纽扣一颗一颗重新扣回去。
巫萤晚还靠在骨凌刀肩上,眼圈发红地偷瞄蔺寒时。在看到他动作间、衬衣内微微鼓起的薄薄的胸肌时,她心里更难受了,简直是委屈。
然后转身抬起胳膊,想求证什么似的,紧紧搂住了骨凌刀的胸膛。
结果就更委屈了。
未婚夫没有老婆好抱……
骨凌刀身上,没有那种令她迷恋而又唾弃的味道。
如果可以的话……不然她再去偷件蔺寒时的外套,让凌刀哥哥穿上?
她还沉浸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中,下一秒突然被人掐住胳膊,往后一拽,硬生生将她从骨凌刀怀里扯了出来。
巫萤晚反应很快,当即便猜到是蔺寒时的小心眼发作了。
她故意又一个脚软的假动作,想顺势摔进他怀里去,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蹭蹭啦。
谁知蔺寒时根本没打算接住她。还好霍荞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蔺寒时还要冷哼一声,高贵冷艳道:“我受伤了,需要静养。请巫小姐不要影响我休息。”
他说话的音调,硬邦邦的,拳头也捏得硬邦邦的。
他完全没想过巫萤晚这是易感期到了。因为曾经的小孤女,在易感期时只会加倍依赖他,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恨不得气死他。
他现在都开始产生怀疑了,契定情契的红晶核到底有没有用?
然而,被冷脸对待的巫萤晚,却完全看不出不高兴的意思。
她看着蔺寒时因为愠怒而微微发红的眼尾、因为嫉妒而无处可藏的额角青筋、因为情绪波动却又下意识压抑的微重吸气声,还有他半掩在身后的、用力到腕骨关节泛白的拳头。
无一不令她心跳加速。
仿佛浑身每个身体细胞里,都被激荡起一阵汹涌的、无法抗拒的陌生亢奋感。
这一刹那,巫萤晚心底阴暗的征服欲在疯狂膨胀。她突然非常渴望,能看到他露出那种失控的、焦灼的、既无法挽回又无法不堕落的眼神,痛苦的眼神。
“蔺寒时,”她忽然叫他的名字,“你会和霍小姐联姻吗?”
一双刚刚还可怜巴巴的、红红的杏儿眼,此刻就那样直白地、极富攻击性而又耐性十足地盯着他。
蔺寒时很明显的愣怔住了。
她这样大胆又莫名其妙的问法,让在场的霍荞和骨凌刀,也同样是心头一震。
蔺寒时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反问:“你说什么?”
巫萤晚似乎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又重复道:“你会和霍小姐联姻吗?”
蔺寒时瞥了眼霍荞的表情,对方并没有露出什么为难的意思。
他顿了顿,没有回答便径直走了。
……
蔺寒时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里像刚被强盗洗劫过一样。但好在,除了那件他抢回来的外套,什么也没丢。
哦,好像还丢了一只袜子。
神经。
他也挺不理解的。
朝微来偷他外套做什么?那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衣服而已。
迅速将房间归整了一下,蔺寒时准备去洗澡。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