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高了,这个姿势有些困难,索性便把她抱到桌上。整个人不动声色地,挤到她两膝圈住的范围内。
巫萤晚一愣,然后笑了下,没有躲开。
外面的瓢泼大雨,不知何时已成了缠绵细雨。
看样子,这场雨,会温吞地下一整夜。
和这室内的气氛一样慢热。
蔺寒时透过玻璃杯扭曲的镜面,看到她明亮的眸子带着笑,里面还雀跃着灯光的颤影。
他突然间,比她更心潮澎湃。
然而巫萤晚只是因为联想到,自己可能养了两条狗,都爱这样喂水喝。
所以才没心没肺笑出了声。
明明她抬着手臂,都快酸死了。
喝完牛奶,蔺寒时没有离开她的领地。
而是拉过她的手心,又轻又缓地,靠近自己的面颊。试探的眼神则像羽毛一样,不间断在她脸上拂过。
彻底确认她没有抗拒的意思,蔺寒时才将她的手心,小心翼翼贴在自己的脸侧。
指腹在她的手背摩挲两下,他眉心放松,神情迷恋地闭上眼,轻轻晃两下脑袋。
作出一副她在轻抚他脸颊的假象。
明明他们谁也没有释放信息素味道。
可周围的空气里,却仿佛漂浮着丝丝缕缕无形的细线,将他们痴缠地搅在一起。
这个谨慎、克制而又充满讨好意味的小动作,完全愉悦到了巫萤晚。
她手指带上力,接着他的动作,主动轻抚他的侧脸。
蔺寒时果然浑身一颤,双眸陡然睁开,甚至还微微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抱歉……”他先道歉,把什么道理都先占去。
可他的双臂,仍分别按在她身后的桌面上。形成一个圈住她的姿势。
巫萤晚最明白他不是什么禁。欲的人。
可刚刚那个瞬间,蔺寒时将那种堕落中的禁。欲者蓦然清醒的神态,扮演得太妙了。
这是一枚小小的、却长着倒刺的钩子。
勾在巫萤晚的心脏上,既痛苦又痛快地,钩出她心底那些无法名状的欲。望。
那种令她头发发麻的吸引力,排山倒海般又涌了上来。
巫萤晚双手捧过他的脸,亮晶晶的眼底笑意浮动,凑近了和他说话:“刚刚凌刀哥哥来找你,和你说什么了?”
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蔺寒时眼神跟着那些无形的气息游移,喉结上下滑动。
他没怎么坚持便投了降,乖乖交代:“他说……你正在易感期。”
“噢。”巫萤晚的语气,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意外。
这让蔺寒时拿不准,该如何进攻。
以前她每次进入易感期,都是她主动来缠着自己。
不管她是又哭又闹,还是又亲又咬。
总归、总归……他只需要尽力扮演着掉入陷阱的可怜猎物,那样就可以了。
可今晚面对她模棱两可的态度,蔺寒时不敢贸然进攻,但又不甘于只是防守。
他茫然无措,用眼神恳求她给一个信号。
巫萤晚柔柔一笑。
她心软,还是将主动权交还给他:“那你,想做什么吗?”
蔺寒时久久凝望她,眼底燃起一簇火。
他想立刻吻她。
不是浅尝辄止的那种。
是烈火焚心那样炽烈的吻,是唇亡齿寒那样危险的吻。
可这些具体的形容词一跃入脑海,便让他瞬间联想起,和朝微在水中的那个吻。
那些暴烈的定义,都来自于这场无法挽回的堕落。
他是不忠的背叛者,这让蔺寒时抬不起头来。
进攻的姿态刚蓄上力,便又偃旗息鼓。
他想退回来,可双颊还被她捏在手里,只好停下。
蔺寒时转移话题,失落的嗓音分外低哑:“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巫萤晚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