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怜笙擡眼一看,正是薛良。
“苏小姐你好,我找卿卿有急事,你们改天再叙吧。”薛良急急跟苏映棠打了招呼算是见过,说罢拉着孟怜笙就往园外走。
“……哎!师哥你想什麽时候解除婚约啊!?”苏映棠觉得这话非说不可,在後面喊道。
薛良却比孟怜笙先反应过来,又按照拉他走的架势把人推了回去,干咳了两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最好。”
孟怜笙反应过来,回头纳闷道:“啊?你不是有急事吗?婚约回来再解也来得及,别把正事耽误了。”
薛良干咳了两声,强挺着不让自己被尴尬打倒:“我又不急了,眼下你的事就是正事了。”
“小笙笙—”景元照常欢快地唤了声孟怜笙。
孟怜笙笑着回他:“景小爷今天得空?”
景元道:“嗐,不得空不还是被你叔叔拉过来了,你都没看见……”
景元神秘道:“你叔叔有多不想让你给他找侄儿媳妇,哈哈哈……”
景元这边还没笑完,就被薛良捂上了嘴,“别理他,他刚才酒喝多了,说胡话呢。”
薛良想转移下孟怜笙的注意力,手肘怼了怼景元:“叫什麽小笙笙?多倒牙。”
景元冷哼一声:“那也比你叫卿卿好。”
“我叫卿卿怎麽了?”
“腻腻歪歪,黏黏糊糊。”
“你他…”妈的
孟怜笙眼见两人要呛呛起来,忙道:“哎,没事的,叫什麽都行,我不在意这个。”
苏映棠从看见薛良第一眼起,就心说这良帅的荒唐果然名不虚传。看着对面的三人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存在感,于是走近了打招呼道:“景元景小爷吧?幸会。”说着伸出了右手。
景元没想到只在宴会上见过几面的苏映棠能记得他全名,握住她的手道:“没想到二小姐还能记得我,幸会。”
苏映棠心道,全三晋找不出第二个比你风流的了,我不记你记谁?
苏映棠客气道:“我也没想到景小爷还能记着我。”
景元面上笑着,心里却说,你们老苏家就你一个还算正常人,我不记你记谁?
“艺术家都是疯子”这个说法在苏家展现地淋漓尽致。苏映棠的父母都是作家,姐姐是画家,哥哥是个一心想拍电影的商人。搞艺术的嘛,思维方式和常人有所不同,所以很多人可能无法理解也是不正常中的正常。
景元一时想不出什麽话答她,只能道:“这…大概是苏小姐艳绝千秋,叫人过目不忘的缘故。”
薛良和孟怜笙在齐齐无语,景元这德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虽是奉承话,可景元说这话时却揣着八分真心,因为苏映棠的确担得起“艳绝千秋”这四字。
单凭作家庆伟国的一句“这女孩子生得绀黛羞春吐华眉,碧波藏月星辰眼,从医实属遗憾了。”就可以看出苏映棠的样貌有多出衆,可她却不曾买账过这句话,甚至讨厌有人过分形容她的容貌。
只因老爷子的一句“从医遗憾”,苏映棠事後跟孟怜笙抱怨,她治病救人有什麽可遗憾的?是不是在这帮男人心里女人就该被关在宅院里相夫教子才叫不遗憾?若不是这老头子跟她家里有点渊源她早就用他脸给手解痒了。
苏映棠招人喜欢的不止是相貌,她大方随性的性格也是加分项。就像现在,孟怜笙听景元如此夸她,本以为他这师妹会不快,可却听少女哈哈一笑,道了句谢就把这事过去了。
孟怜笙转移话题道:“既然这样,不如师妹先把咱俩的婚约解了?”
苏映棠道:“好,需要兼毫和红印泥。”
薛良立刻吩咐人去备东西,本想也跟他二人移步到东院,可却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孟怜笙感觉他竟比这件事的当事人还期待。
苏映棠十二岁时在前朝退隐太医石宏府老先生那里学医,而那时同岁的孟怜笙早就是石先生的关门弟子,两人一起学了一年的中医後,孟怜笙倒仓回归,苏映棠则留下多学了五年。
当时苏家的家主,也就是苏映棠的父亲还在世,和霍俊芸很合得来,临走之际问了问孟怜笙喜不喜欢苏映棠,又问苏映棠中不中意孟怜笙,可笑两人当时太过青涩,不是很通男女之情,稀里糊涂的就定下了这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