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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第2页)

这一句都行让薛良怪难办的,他想着孟怜笙可能是不好意思说想要什麽,索性就拿了好几样纸笔,摆在孟怜笙面前。

孟怜笙看着面前那通体漆黑质感看起来很贵的钢笔和自来水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根细长的兼毫。

“谢谢。”孟怜笙温声道。

“老谢什麽。”薛良搓了搓沾了灰的手。

“我出去了,有事儿叫吴妈,或者…叫我也行,我在隔壁。”孟怜笙写的东西也许是他的隐私,薛良觉得不该看,虽然他也很想看看他写的是什麽,可到底还是出去了。

“好。”孟怜笙应了声。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已经九点多了,薛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想着孟怜笙那时躲开他的事。

怎麽说呢,就像是一颗终年干枯的树突然生了芽,薛良本以为,两人的关系到此步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可今日一观,会不会孟怜笙对他的感情也不止是他认为的那般呢?

从前怕小孩疏远所以连对他的感情都要藏起来。可他从没想过,若孟怜笙也喜欢他呢?

薛良觉得血液骤然沸腾,他从没这样热烈地期待过一个人的喜欢,所以就算被他疏远也不想与他生生错过,勇敢的,向前一步也好啊。

这样想着,他顿悟般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出了房间……

要说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让人孬怂又让人孤勇。

薛良在孟怜笙房门前,手还没搭上把手就见门被打开,出来的人是吴妈,妇人有些局促地看了薛良一眼,低声道:“我给里面的少爷送杯水。”

薛良略点了点头,伸手接住了还没合上的门,进了他房间。

孟怜笙还在想刚刚和吴妈的对话,“您一定是良帅十分珍视的人吧。”吴妈盯着孟怜笙手中的兼毫道。

孟怜笙问:“啊?您为什麽这麽说呢?”

以往听过有人说薛良对他真是无限“宠爱”,有人说不知道这戏子给良帅下了什麽蛊,更有甚者将孟怜笙比作董贤误国,马上就能祸国殃民了……虽然吴妈说的跟这些话意思相近,可却从没人抛去那层世俗臆想出来的情欲关系来形容孟怜笙对薛良的意义。

“别的小人不晓得,单说您手上的这支笔,就是良帅到地库中一根一根翻到的,那地库常年也没个人清扫,堆的旧东西都成小山坳了,全是灰。咦——那蜘蛛网上的蜘蛛都快成精了。”吴妈说完就出去了,只留孟怜笙一人冥思。

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吴妈又回来了,孟怜笙回了回头,看见了薛良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脸。

“薛良?你没睡觉?”孟怜笙放下舔了墨的兼毫。

薛良摇头:“没有,我哪睡得了这麽早。”

“你写什麽呢?”薛良看孟怜笙写了这麽久,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信件之类。

孟怜笙没答,把纸往薛良那边推了推,示意他自己看,薛良凑上前看到了标题几个遒劲有力的毛笔字:怜香伴。

“怜香伴?”

“嗯,是昆曲,我现在想把它改成京戏。”孟怜笙道。

“改戏?不怕被人泼开水?”薛良坐在床边道。

孟怜笙摇了摇头:“不怕,大致戏词都没改,况且,我有你护着呢。”

孟怜笙说得没错,从前他师父改戏时有一些戏迷找麻烦,薛良知道後就特地拨了一队兵给悦天楼,从此以後霍俊芸每次改戏都会有兵看守维持秩序。

孟怜笙说得十分自然,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有点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他刚要解释一下,可薛良却眸光微闪,点头道:“嗯,我护着你。”

听薛良这麽说,孟怜笙心头一暖,又俯身执笔改了起来。他若此刻擡头与薛良对视,一定能看见薛良眼底的炽热与缱绻,只可惜孟老板沉迷改调门儿,从没想过自己下意识的一句话能给薛良多大的信心。

没过多久,孟怜笙终于把腔安完。

薛良静静等他写完,才问,“这戏讲的什麽?”

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问薛良:“知道《美人香》吗?”孟怜笙说了《怜香伴》的别名。

薛良摇头,孟怜笙道:“讲的是两个女子的爱情故事,崔笺云和曹语花。”

薛良一惊,声调不自觉拔高:“两个女子?”

孟怜笙还以为薛良是接受不了,便道:“是,先不说这个了。”

薛良却来了兴致般:“别不说啊,你…能接受两个同性别的人在一起?”

“嗯…能的。”这种事在梨园行里他司空见惯。

但他的想法还是和那些靠取悦金主吃饭的戏子们不同的,“我只是觉得,两情相悦重在一个悦字,若是两个都把彼此当作挚爱的人却被男女之别限制了感情,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我私以为断袖之说不太准确,男女有别,而爱无别。”孟怜笙补充道。

他说完就有些後悔,薛良能懂这些吗?他大概会觉得恶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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