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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第2页)

不过刚到後台,孟怜笙未来得及说出什麽褒奖之言,荣祈的胳膊就被万铭生狠狠一拽:“我赎你出来是为了不让你为人狎玩取乐,你当真自轻自贱到这种程度?”

荣祈苍蓝色外袍下的手腕被拽地生疼,她一改从前的柔声细语,极力挣开他的手,红唇一勾笑中显出一丝自嘲:“自轻自贱?我弹个琵琶就是自轻自贱了?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待字闺中等着你来娶的大小姐呢?万铭生,你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咱们两个到底谁最在意?其实从头到尾最在意的就是你!现在我就是个卖过的婊。子,你我再回不到以前了!这就是事实!”

荣祈言辞激烈,可心里却苍苍茫茫一片死寂,若她没有在那种地方蹉跎数年,哪怕只是嫁了寻常人他们之间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可是现在的她太不堪了,肮脏堕落到配不上他的爱。

她这番话字字珠玑,万铭生举起的手一直悬在半空欲落不落在荣祈头顶,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荣祈擡起头,眼底毫无惧意,像是对此种暴行平静到麻木了一样。

她馀生挂念只剩两人,一个未能寻得至今下落不明,另一个已经寻得,却也要像其他男人那样对她挥起了手。

万铭生被这眼神扎得心一疼,手终究没有落下,而是攥握成拳狠砸在荣祈背後的墙上。

哐——

拳起拳落,鲜红的液体顺着万铭生青筋暴起的手淌下,後台落针可闻,荣祈迎来送往看惯风浪,漠然地盯着他流血的手,相对无言片刻,万铭生忽地抓住荣祈胳臂,在徐孟冯三人或戏谑或忧心或看戏的眼神目送下走出後台。

後台安静片刻,徐小奎将荣祈落在地上的帕子捡起来摔在桌面上:“嘿,这怎麽个事儿啊。”随後颇有兴致地凑近孟怜笙:“我说孟老板,那女的真是个窑姐儿啊?”

孟怜笙面色冷淡地夺过他把玩的帕子,他曾被人用更具侮辱性的粗鄙言语或明或暗地讥嘲,在大多数人眼中,戏子和娼姬只在“营生”上有着微乎其微的差别,所以他面对境遇比他更遭的荣祈时,几乎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维护。

“这跟徐老板没关系吧。”

“哪能没关系啊。”徐小奎一吹胡子。

孟怜笙还以为他又要说点什麽不尊不重的话,骂人的词都准备好了,也不知徐小奎是不是突然福至心灵,话锋一转道:“她被相好的带走了谁来弹琵琶啊?”

孟怜笙磨了磨牙,陈问柳这时安抚完观衆从下场门上来,孟怜笙问:“柳师叔,看见薛良了吗?”

陈问柳一懵,心想最清楚这事的还得是师侄你啊,她摇了摇头,道:“上出戏开始就没看见。”

不过见孟怜笙眼神暗淡下来,陈问柳立刻补充:“应该是忙去了,卿哥儿不用担心。”

孟怜笙点了点头,是啊,薛良也有自己的事忙,不能总围着他一个人转的,孟怜笙不禁自省,他是不是太依赖薛良了?

他心里拿定主意,带着贵妃扮相转身对徐小奎说:“徐老板不必担心,下场戏我可以顶上,您索性把妆卸了喝点老君山歇歇嗓。”

孟怜笙目光看向冯纫秋,冯纫秋立刻会意用眼神支持他,孟怜笙也眼含笑意看他:“就有劳冯老板和柳师叔了。”

“别客气,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冯纫秋正跟贵妃扮相的孟怜笙勾肩搭背,薛良十分是时候的进来了。

他十分不耐烦地啧了声,只是见到孟怜笙因为他的出现下意识地勾起嘴角,就也跟着变了表情。

薛良不知从哪急急赶来,脸上还挂着汗,孟怜笙唤道:“薛良。”

薛良每次被他叫名字都感觉特别踏实,两人间不需要说什麽别的情话就够爱得死去活来了。

薛良向身後一招手,一抱着琵琶的少年出现在孟怜笙视线里。

少年走近了,眼前过于秀丽的五官清晰起来,孟怜笙认出他的同时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挑,是那次公馆宴会上某委员想强塞给薛良的美少年,想起过後薛良的解释,後知後觉的回过味来——原来这少年不是像他,而是有点像他死去多年的母亲,李婉宁。

孟怜笙只惊讶了一瞬就调整好表情,他温和笑笑:“是你啊。”

银环抱着琵琶的指节泛着白,局促不安地低头立在那儿,心虚似的只敢悄悄擡眼看孟怜笙。

薛良心道这都什麽晦气表情,没事也能被误会出事,他立马向孟怜笙解释道:“我看你这缺个弹琵琶的,搜罗了老半天,也是巧了,最後在象姑馆里找着的他。”

冯纫秋哂笑了声,避开水袖拽了拽孟怜笙,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薛良的方向说:“听到没卿哥儿,他去象姑馆了。”

①:男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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