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眠香氛真的有用吗?
睡不好是缺什麽微量元素吗?
褪黑素会不会有成瘾性,是不是不能经常吃?
睡觉的时候皱眉是做噩梦了吗?
静静看了一会,陈唯一合上笔记本,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他洗完脸看着镜子里的人,没有精气神,头上如果长着一根草,现在一定是枯萎状态。
他给导员打了电话请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发烧了,把体温计泡在温水里得到四十度的体温,拍了张照,点击发送键,附带一句感觉要昏过去了。
辅导员关心则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用着急,彻底好了再来学校,一定要养好身体。
他没动早餐,打开保温箱发现是三明治和一杯豆浆,同样略过外壁挂满水珠的酸奶,水杯里的温水也逐渐变凉,陈唯一什麽都没拿,逃似的回了家。
父母正准备去上班,奶奶醒来後在院子里打太极,爷爷跟鹦鹉叽叽喳喳地说话,看到他突然回来有些惊喜,妈妈抱了他一下,很温和地问:“发生什麽了吗?”
陈唯一说想家了,跟家人打过招呼後扎进了自己房间,明明每天都打理,为什麽他还是闻到了上次路晔然来时的味道?
中午吃饭,奶奶敲门,说阿姨看他回来特意做了几道爱吃的菜,陈唯一窝在被子里,空调开到最低温,他只露着脑袋在外面,闷闷地说:“不想吃饭。”
晚饭同样是这个招数,杨雪云女士心疼得掉眼泪,说他瘦的像甘蔗一样,根本用不着减肥。
“我没减肥,就是没胃口,不想吃。”
闻言杨女士眼泪掉得更厉害,爷爷也守在门口,乖孩子上个学回家怎麽成这副样子了?陈先生要打电话给电影学院的校长问清楚怎麽一回事。
眼看事情不受控制,陈唯一坐在餐桌上,扒着碗里的米粒,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
杨女士一直偷偷抹眼泪:“是不是不喜欢?”
“没有,我不饿。”
“瞎说,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看着奶奶的泪,陈唯一的眼泪砸进碗里,他潦草吃了几口,实在是不想再吃,敷衍着回房间,奶奶原本还想再留,被爷爷拦住,说让他自己待一会吧。
陈唯一把手机关机,扔在了外面沙发上。
他房间的气温低到进来像是来到了南极,陈唯一盖着被子,眨巴着眼睛看金色的吊灯,屋顶上是小时候和爸妈一起贴的荧光贴纸,只有关了灯才能看到。
再次醒来已经凌晨,陈唯一被渴醒,他趿着拖鞋去客厅,连喝三杯水,坐在沙发上把手机开了机。
消息太多,手机在开机的一瞬间开始卡顿,紧接着就是路晔然的电话,他点不动任何键,卡到铃声结束。
一分钟後又来,陈唯一点下接听键,等着听路晔然的质问。
“唯一?”
“嗯?”
路晔然的声音听上去像松了一口气:“吃饭了吗?早上怎麽这麽不听话,今天低血糖了没有?”
“不想吃。”
“我也觉得不好吃,以後不吃减脂餐了好不好?”
“…你怎麽不问我今天去哪了?”
“回家了,我猜得对不对?”路晔然故作轻松地说,“压力太大了,回家休息两天,吃药了吗,还是去挂点滴了?”
“我没发烧。”
“嗯,我知道,我看到家里的体温计了。”
“我不想去学校。”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宿舍了,你什麽时候回来呀?”
“你现在在哪呢?”
“学校里。”
“学校哪里,这麽晚了舍友还能让你打电话?”
“我在宿舍门口呢,给你打完就回屋了。”
“嗯。”
沉默片刻,他又问:“唯一,你是讨厌我了吗?”
陈唯一矢口否认∶“没有。”
“那就好,吓死我了。”路晔然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到我了呢,你没事就好,那我,我先回去睡觉了?”
“晚安。”
“嗯,晚安。”
陈唯一滑动聊天界面,数不清的消息堆积在一起,有章影的梅英的卓宋的曾祎凡的,甚至还有许文舟的两条。
他点开和许文舟的对话框。
许舟:你去哪了,怎麽都找到我这来了?
第二条是一张图片,曾祎凡问许文舟知道他去哪了吗?许文舟说不怎麽清楚。
11:没事,没看手机。你们怎麽有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