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唯一忍不了梅英憋笑的神情,跑隔壁敲门,砸得震天响,酒店房间隔音一般,梅英把两个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干什麽呢?”这是陈唯一在发脾气,“给你发多少消息,不理我是吧,我得罪你了是吧?”
他在别的地方受气,跑路晔然身边发出来。
突然就被骂了一顿,路晔然莫名其妙,他手上还有泡沫,使坏抹陈唯一脸上,陈唯一气得要死,见状更加怒不可遏:“还在玩!你是不是一直在玩泡沫?”
“我在洗衣服呀,还没洗完,手机放在床头了。怎麽这麽凶?”这是路晔然,声音很小,听起来很无辜。
陈唯一也意识到这个太凶了,颇有种下床不认人的感觉,缓了缓语气:“梅英来了。你洗完了吗?”
“晾一下就好了。”路晔然道。
“咱俩一起。”
路晔然不可思议:“你会吗?”
“废话啊,这有什麽会不会的。”
陈唯一用力弹路晔然的脑门,他痛得哎呦一声,又捂住自己的脖子装可怜:“我脖子好热好痛,你打的,你要负责。”
“我打你是不是因为你活该,谁让你非说那种糟践自己的话。”话是这麽说,但陈唯一还是凑上去吹了吹路晔然的脖子,想让他舒服些,“别让人家等着,好不容易来一次。”
这种话像父母之间会有的交流,路晔然胃里好似喝了一壶温热的水,温暖传递到全身,连指尖都很舒服。他飘飘然,动物属性大发作,搂着陈唯一抱了一会。
梅英受不了这两个人打情骂俏,在路晔然第二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选择专心致志地刷视频。
又腻歪半天,终于晾晒好衣服,路晔然推开了旁边的房门,见到他的第一句梅英就忍不住:“什麽情况啊?瞒着我算怎麽个事?”
房门彻底推开,旁边就是面无表情的陈唯一,梅英感觉背後凉飕飕,她又开始尬笑:“我说我真没别的意思,你们信吗?”
路晔然点头,陈唯一假笑,梅英只好冲这两个人苦笑,她发誓,她再也不会从背後讲别人小话了。
路晔然也对她笑:“今天有什麽计划吗?”
好客套,好官方,好正经。
梅英翻出来录vlog的小相机,摆到桌子上回答:“咱不是要拍vlog,我想着就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拍点东西应付公司得了呗。你俩有什麽计划吗?”
陈唯一低头看手机不说话,路晔然也摇头:“应该就是在酒店呆着。”
这氛围太尴尬了,梅英真受不了,陈唯一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之前在活动上碰面明明还可以打个招呼闲聊两句,怎麽私底下见面成了这样?
“可以啊。”路晔然同意这个计划,“都有谁?”
“就你,我,还有石姝和宁昌,张老师有事情,我跟你们导演又没见过。”
宁昌是郑何南的烟友。
陈唯一擡脸看两人商讨:“我也要去。”
“好。”
梅英在心中呐喊:不要答应的这麽快啊…
“你介意出镜吗?虽然我可以後期p掉但是,会不会嗯…那个…”她很隐晦地提示陈唯一。
“不介意。”
“是吗,那太好了。”梅英皮笑肉不笑。
她要把手机摁出火星子,精致的脸上也出现汗珠,依旧保持微笑,笑看人生。
互联网上发酵得越发激烈,除了猜测以外还有很多人喷狗仔,说演员私生活跟你们有什麽关系?也有质疑:有本事现在就放出来啊,提前一天预热,很难不怀疑是炒作好吗?
尤其是去年两位最佳男主角得主的粉丝,两家往常一直不对付,这次更是互相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陈唯一粉丝说路晔然穷且爱蹭,拍了一部没拍完的戏准备蹭一辈子?早割席是正确的,去年奖项水多得快溢出来,还好意思拿出来吹,如果不是题材问题,只可能是陈唯一自己得奖。
路晔然粉丝骂陈唯一眼高于顶,狂妄自大,只会拿小时候拍的电影炒冷饭,这几年産出过几部好作品,难不成真是江郎才尽?
这可是给了陈唯一粉丝反击的机会,江郎才尽至少曾经是江郎,陈唯一江郎才尽後才和路晔然拿同一奖项,那路晔然算什麽东西?而且你们最想挣得金誉奖,不好意思,今年又是陈唯一。
唯粉互骂得热火朝天,留一小撮cp粉在夹缝中生存,两家粉丝最团结的时候就是骂cp粉的时候了,从没想过能这麽团结一心抵御外敌,共同对抗这群乱说乱讲的家夥。
两家黑名单首位均为《唯一的朋友》作者山雨来,山雨来常年被挂在反黑站榜首,每月都被炸号,但依旧□□地搞演绎星,坚持不懈産出各类文学。
陈唯一粉丝说这是在污蔑,路晔然粉丝也不愿认。
据说山雨来曾经是陈唯一的粉丝兼cp粉,但最後对陈唯一的恨超过了一切,转型为专注辱骂陈唯一一百年。
演绎星的cp粉名叫意义。
起源于路晔然早期的某条博文——我好像找到了我的意义,被扒出前一条图片中露出半个石膏手臂的人是陈唯一,cp粉才发觉原来两位看似完全不认识的人居然曾经这麽要好,能让矫情怪物发出想永远留在这一刻的感叹。
你找到了你的意义,现在你们两个就是我们共同的意义,cp粉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