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花的嘴里被五条悟塞了几团符纸,又被裹得密不透风,只能撕心裂肺地唔唔起来,痛苦的闷哼在空中响成了球特殊的风声。
夏油杰略有些担忧:“悟,脑子需要呼吸吗?不会我们还没开始审问,他先憋死了吧?”
“不会的啦,有咒力吊着呢,就算在水里憋气也不止这麽一会。我刚刚偷拿了硝子的大部头,要不要来打乒乓?”
夏油杰:“那我要薄一点的那本。”
笑嘻嘻玩闹了一阵,五条悟突然停下来,一脚踩住滚落地面的肉球,摸着下巴打量它的形状,露出了阴恻恻的反派笑容。
脑花被按在脚下摩擦,就算眼睛被蒙住但也莫名感到了阵阵凉意,顺着自己的沟回攀升冻得他发抖。他不由得在五条悟脚下扭动,试图挪出去。
“杰,你看他的形状,像不像什麽东西?”
一见他的表情,夏油杰便知他又有了什麽绝妙的点子,立刻心领神会:“像什麽?猪脑花?你要拿去涮火锅绝对不行,会吃坏肚子的。我新收了个叫漏瑚的特级,它刚好没有脑子,用它的头来配这只再妙不过。”
五条悟故弄玄虚地晃了晃手指:“你不觉得这密密麻麻的纹路很像个钢丝球吗?我们把它绑到木棍上让阿姨用来刷厕所怎麽样?去污能力说不定很强哦!”
夏油杰闻言,由衷比了个大拇指:“天才的想法,物尽其用也算为高专卫生事业做出了贡献。”
被踩在脚下的脑花剧烈地颤抖起来,显然是被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气得不轻,也或许是真的恐惧自己要沦落到那个地步,他保证五条悟绑的时候绝对让他正面朝下!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夏油杰一记轻巧地侧踢,把肉球踢到禁室中央。
“玩也玩够了,吓也吓过了,现在我们开始谈正事吧。那麽首先该怎麽称呼您,这位不男不女的客人?”夏油杰拍掉手上的灰,眼神阴沉下去。
符纸下的脑花蠕动几下,强忍怒意道:“羂索!你们到底想怎麽样?”
五条悟夸张地摊手:“想怎麽样?这不是很明显吗?坦白从宽,把你那些谋划的破事和虎杖家的关系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羂索飞速权衡利弊,落在这两个家夥手里,硬扛下去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他声音恢复了冷静:“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五条悟嗤笑出声,羂索飞速增加筹码:“我保证,你们所得的情报绝对物超所值!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麽我要寄居在虎杖香织的身体里?不想知道悠仁那孩子的特殊之处?”
“条件说说看。”夏油杰示意它继续。
“订立束缚。”羂索清晰地说道:“我如实交代所有针对你们的阴谋和计划,作为交换,你们不能杀我。你们可以封印我,用最严苛的封印都可以,但你们不能取我性命。否则……你们当中将会有一方在另一个人面前死去。”
一听到束缚所立的誓言,夏油杰眸中凶光暴涨,理智全失,身後空间波动,隐隐探出无数畸形生物。
“成交,我保证任何咒术师或咒灵都不会和你下手。”
一个轻快的声音应承下来,五条悟眯起眼,双臂亲昵地环绕在夏油杰脖颈上,一反常态地爽快答应了羂索。
“悟?!”
夏油杰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五条悟埋着脑袋蹭了蹭他的颈侧。
有了束缚保障,羂索松了口气,道来千年计划。它讲述它是如何盯上了拥有特殊体质的虎杖香织,用她诞下了能吞噬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的容器,又是如何用脐带血催化的他;它提到了预谋夺得夏油杰的身体,利用“狱门疆”将五条悟封印,并阐释了它的机制和存放位置……零零总总,事无巨细,甚至包括为了加深两人的羁绊,如何让内奸推动五条家捏鼻子认下了家主的男情人。
交代得差不多了,羂索略显得意:“我做的只有这些,现在轮到你们履行承诺封印我了。”
反正按照束缚,他只需透露所有针对“他们”的阴谋和计划,他还有一步暗棋,而“那些”被他藏得够深,只要“那些”还在他手中,他不会不来救自己。
好恶心的羁绊啊,连两位特级都要被他绕进去了。羂索安静等待着,内心甚至开始盘算被封印在哪里比较舒服,以及脱身的计划部署。
就在这时,身穿米白色大衣的女人在丈夫的陪伴下风尘仆仆走来,她一头稍卷的短发,脖子上围着亮黄色的围巾,气质温柔极了。
“葵姐姐,操作务必要小心啊!你手中现在捏着老子和杰的爱情呢!!”
五条悟双手交握在身前,期期艾艾地看着她,整个人扭成了一条麻花。
伏黑甚尔凉凉地牵起嘴角:“可以不要打扰别人的老婆吗?”
夏油杰不理他,期待地看着伏黑葵。
伏黑葵握住甚尔递给她的咒术短刀,眼神跃跃欲试:“哇,有点紧张。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走近,手起丶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