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沙包被抽飞到半空,夏油杰在空中左右开弓几个巴掌,再把人拉了回来,笑眯眯的说:“原来禅院少主口中的等着是这麽个姿态的等法啊!那我若让尊贵的丶等了许久的您早早退场,不是反倒失了该有的礼数,丢了东京校的颜面吗?”
他笑容温和,下手却稳准狠,啪啪几下,打出颗颗白色的钙物质来。
禅院直哉鼻血长流,吃进嘴里,说话漏风却张嘴就骂:“一锅揍苏师,资会抖到揍灵後头,丢丶丢人!”
夏油杰扬起眼,门牙都没了,说得最清楚的还是最後头两个字?
他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应付一个胡搅蛮缠的熊孩子。随後一套流畅的体术暴击,动作优雅得像跳舞,每一下都恰好落在禅院直哉最疼的地方。最後他像是玩腻了,揪住对方头发一甩手臂,将整个大型垃圾抡圆了扔出场地。
京都校的老师面色难看,手忙脚乱冲上去探探鼻息,而後背起人头也不回直冲休息室,极有自知之明地没敢去家入硝子那里自取其辱。
短暂的修整後,清醒过来的禅院直哉头绑绷带丶鼻堵纸巾丶吊起手脚,真·身残志坚地躺在会议室里密切关注团体赛直播。
今年东京校参加比赛的是一二年级,冥冥收了一笔可观报酬,指挥乌鸦绑着录影设备实时直播。
随着哨声响起,京都校蜂蛹涌入後山森林。反观东京校这边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悠哉悠哉地晃了进去。
七海和灰原有意趁此机会锻炼自己,与两位前辈告辞後便选了个方向离开。
“杰,我去中心守那只大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对手的唯一目标,五条悟宣布完不急着走,蹭上前来微微弯腰,期待地看着他。
仰望着头顶盘旋不走的乌鸦,夏油杰熟练地撸着白色脑袋,克制地在他脸上啄吻一下。
“杰真是越来越敷衍了。”五条少爷嘀嘀咕咕地控诉,知道讨不了别的好处,身形一晃消失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世风日下!简直有辱斯文!!”京都校校长乐言寺面色铁青,拍案而起:“这便是贵校的德育水平?老朽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东京校校长是个乐呵呵的老头,他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非也非也,此言差矣。要论神子的德育,也该归于五条家才是。何况两个年轻人互相倾慕感情甚笃,少年人情到浓时张扬一些也不为过。”
一旁的禅院直哉牙龈上涂了药,呜呜地大骂着什麽。反正听不清,也没人理他,他自己一个人也说得痛快。家入硝子撇撇嘴,溜到他後面勾住椅脚,往後一拖。
哐当一声,这个手脚被吊起的金毛猪头便直挺挺栽到地上,两眼一番痛晕了过去。
屏幕另一头,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电话粥已经煲了有一会。
丸子头少年此时就像只被好人丢入米缸的老鼠,快乐地在咒灵密集的地方撒着欢。
嘿嘿!!这只,我的!这只,也是我的!!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杰,你快点!什麽时候过来接老子?”五条悟踩在一群被打晕的人人山上,第N次无聊地发问。一旁的二级咒灵被他揪在手里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屏幕後的京都校衆人看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卷铺盖回家,却碍于赛制无法提前结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恶鬼和一只色鬼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情。
“你自己找点乐子。”夏油杰不走心地敷衍着。他身边的鹈鹕张大嘴巴亦步亦趋,尽职尽责地充当他搜刮战利品的收纳袋。
咒术师们除了祓除任务,也偶尔会有一些特殊的抓捕任务。有时是为了推进该领域研究从而抓取研究材料,有时是因为咒灵危害过大超出现有咒术师水平,无法祓除只能封印。
每年两所学校都会将关押在地牢内的咒灵依照学生水平放出一部分用于比赛,既能将危害性不大的咒灵清理空出地牢,又能锻炼学生的实战能力。
又搓了几颗玉的夏油杰恨不得打劫地牢,他对着电话那头“mua”了几下,送上几个飞吻权当安抚,便继续投入快乐的薅羊毛事业。
五条悟鼓鼓脸,晃着手上半死不活的咒灵突然来了注意。他啪嗒一下盘腿坐到地上,拉长那条软趴趴的咒灵,在头顶比了个歪扭的心,嘴里还不忘威胁:“要是有不知名粘液落到老子的无下限上破坏氛围,你就死定了。”
难道不落下就能活吗?呜呜呜…(哭泣脸)
如果这是只有思考能力的咒灵一定会抖抖瑟瑟的这麽思考。
五条悟才不管自己的语言漏洞,他擡高手机俯拍,不断切换角度,力求将自己的宏伟战绩全部囊括进去。
“杰杰杰!快看老子的乐子!!”
电话那头安静一会後突然躁动起来,黑发少年调转界面,点开发来的照片。
这张照片无论是画面还是角度都诡异无比。白发少年头顶是条面粉团一样扯长丶差点撕裂开的辣眼睛爱心,背後堆坐小小的人山,个个四仰八叉不知死活。为了拍出全景,少年将手机九十度举到头顶,直戳戳对准鼻子,另一只手比了个夹烟的动作,那两指搞怪地夹住秀气的鼻翼。
夏油杰额角嘴角不约而同抽了抽,嘴里吐槽着:“丑死了啊,悟。”
手指却诚实的长按丶保存,并熟练地将其分类进一个叫“球球2。0”的文件夹里。
就在他单手插兜佝偻背部嚣张地往前走,随意挑了个话题准备再说些什麽时,脸上的轻松笑意却骤然僵住。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敏锐察觉:“杰?”
“……我放在忌库附近用来警戒的那只咒灵被祓除了。”夏油杰的声音沉下来。
那只咒灵隐蔽性极高,主要用于示警,此刻被轻易祓除,说明有不明身份丶且实力不弱的存在潜入了高专禁地。
“终于来了!位置?”五条悟的声音仍然轻松。
“忌库东南方向,大约五百米。”
电话里传来忙音,那边直接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