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老师打了保安亭的电话,表示她要看班级教室的监控。她以为白择栖手上的血是被人打的,如果确认是校园霸凌,她一定会帮白择栖讨回公道,至少要让霸凌者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孩子来道歉,以求得被霸凌者的原谅,并且他们的孩子一定要受到相应的处分。
这所私立中学的国际部的学生,只有极少数是像白择栖这样的出身,其他人他们的家庭都非富即贵,想让这些人认错道歉受罚的想法何其天真,但这位老师依旧秉持着她内心的公正,坚守她内心的道德底线。
只是监控里确实看不出白择栖被霸凌的样子,他抽屉里的东西似乎是有人早早放进去的,那位踹他的脾气暴躁的男同学,似乎也是衣服沾了血迹後才出手。但老师还是打了他家长的电话,跟家长严肃批评了男同学的行为,并让家长携孩子跟白择栖道歉。
那男同学的家长似乎在开什麽重要的会,随口答应了说一定管教好孩子但对道歉的事只字不提,以忙为由匆匆把电话挂了。老师气急,想课後再跟那位男同学沟通。
白择栖躺在床上一直未醒,但生命体征正常。
没有人注意这偌大的校园里多了一个晕倒的人,或者说没有注意白择栖,除了叶文榉。但叶文榉也没得到消息,也许放学後才会知道。
但下午,校医院里就出现了一个与白择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大嗓门beta谢泽,那个在校门口说白择栖是叶文榉小媳妇儿的人。
谢泽似乎是感冒了,过来开点药,顺便翘课来校医院的床上躺一下。
校医似乎都见怪不怪了,这小胖子三天两头就折腾一下,不是感冒发烧就是胃疼拉肚子,总有一堆借口。
两张床之前用帘子隔开,谢泽本来没注意旁边病床的人,但他躺了一会儿,发现没人说话实在是不得劲,于是拉开帘子,想跟旁边病床上的人吹吹牛,结果拉开一看,竟是白择栖。
谢泽找人搭话的想法是彻底没着落了,一蹦三尺高,见白择栖身边没人陪护,就想着赶紧告诉叶文榉。只是他发了消息,叶文榉却迟迟没有回复,无奈只能自己守着白择栖。
谢泽手撑着脑袋,坐在自己的病床上看白择栖,只记得这人白得过分,唇瓣似乎因干燥起了皮,看起来更添几分脆弱。
等白择栖悠悠转醒时,已夕阳西下,铃声一响,学生们又蜂拥而出。
听校医说了老师来了好几趟,但一直联系不上家长。白择栖扯了扯干裂的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顾知乐平日都两点一线,几乎不怎麽用手机。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谢泽出声道。
白择栖似乎才注意到旁边有个人,也认出了这人就是校门口那个与叶文榉认识的beta,于是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白择栖知道叶文榉今天要回叶家,也就没说等叶文榉一起。
但谢泽这人自来熟,等白择栖下床後就帮白择栖拎着背包,顺其自然地陪人走到校门口,然後打包塞进来接自己回家的车里。
谢泽报了个白择栖家的地址,就示意司机直接开车。
“放心吧,不会把你卖了的。我跟文榉说过了,他说拜托我送你回家。”谢泽为了打消白择栖的顾虑说道。实则叶文榉根本没回他,只是谢泽他也不放心白择栖这个伤员自己回家。
白择栖听完轻轻点头,对谢泽说了谢谢後就沉默不言。
但谢泽偏偏又是个话痨,路上也八卦起了白择栖和叶文榉两个人:“我说,你俩真没谈啊?你们每天形影不离,上下学都手牵手的,说没谈我可不信。”
“……”白择栖心想,他哪里和少爷上下学手牵手了,就算是牵手,也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谢泽看着白择栖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像含了一波秋水一般荡漾,更笃定自己猜得没错,这两人绝对有事。
谢泽轻啧了一声,嘀咕道:“两个小鼻嘎还处上对象了。”
白择栖坐在後排,刚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