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择栖以为这样,他和叶文榉在感情中就能稍微对等,起码起跑线不会相差太远。但实际上他从没心安理得地接受过。叶文榉对他越来越好,好得越来越长久,他的自卑和阴暗面就越发汹涌,成了不断磨炼爪牙的困兽。
白择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
白择栖清楚叶文榉都是发自内心地为他着想,但……他索求的太多了,欲望是无止境的深渊,他怕将他风光霁月的少爷也拖下深渊。
突兀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思索,是保镖在向闻虞确认是否需要他们上来。
片刻後,几个保镖上楼来,听闻虞的指示,将白择栖带走,开车回了闻家。
又是上次来过的那间地下室,叶文榉浑身裹满纱布趴在床上的样子又浮现在白择栖的眼前。
白择栖不知道闻虞带自己来这里要做什麽,但总归不是什麽好事。
闻虞也没多话,只让保镖将白择栖丢在床上,手脚都固定在床头和床尾的铁链上。
白择栖没有挣扎,因此此刻挣扎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
等保镖离开後,闻虞静静地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背对着白择栖说:“你说我的信息素不能诱导你和叶文榉发|情是吗?”
白择栖没有回应。
闻虞自顾自地接着说道:“那如果我能诱导他发|情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喜欢上我了。我是alpha,我可以标记他,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
白择栖不清楚他的脑回路,但他隐约知道闻虞要做什麽了。无非是通过信息素压制试探,拿自己当小白鼠,直到试出能诱导发|情的方法,倒像是这个疯子能干出来的事。
“有用吗?谁在乎?需要吗?”白择栖用闻虞说过的话回击。
闻虞又沉默了。
叶文榉跟随叶家司机和保镖上车後,回到了叶家别墅。这个他以为离开後就不会再回来的地方,如今又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回来。
这次叶文榉直接去了书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叶宏康到来。
但叶宏康没在,叶家司机没有多透露什麽,叶文榉也没问,他闭着眼坐着冥想,想叶家发生的一切和未来的发展,想他和白择栖。
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外走廊才传来脚步声,是叶宏康回来了。
叶宏康推开门就骂:“谁准你私自进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书房被叶宏康臆想为象征着和叶家家主同等地位的重要办公场所,叶文榉的私自闯入犹如冒犯了叶宏康的权势地位,叶宏康自然恼怒。
但叶文榉眼睛都懒得睁开,擡了擡下巴,示意叶宏康桌子上有东西,直言道:“砸吧。”
仿佛预判了叶宏康接下来的行径,将叶宏康臆断成遇事只会砸东西丶脑子当摆设的野蛮人,给叶宏康气得够呛。
叶宏康拿着东西砸也不是丶不砸也不是,又愤愤地将东西放下。
“这就是你对老子说话的态度!……”叶宏康又开始指责,啰嗦了一大堆,又是陈词滥调,没什麽新鲜的,叶文榉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索性当作耳旁风。
等叶宏康骂够了,他才坐下来说正事。
“明天我送你去趟闻家,你好好求求闻家的小少爷,怎麽着都得把资金的事情给我搞定了,不然你就别回来了。”叶宏康骂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道。
叶文榉不作声,仿佛没听见。
叶宏康放下杯子後,啪的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吼道:“你到底听没听见。”
“呵,关我屁事。”叶文榉闭着眼睛冷冷道。
“你……”叶宏康有些心梗,家里家外,没一件事是让他顺心的,“老子把你养这麽大,该是你为叶家奉献的时候,只要你把闻家的资金搞定了,你提什麽条件,我都答应你。”
叶文榉突然深吸一口气。
叶宏康以为他被说动了,立马姿态倨傲地靠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翘起,一副胸有成竹丶胜券在握的模样。
谁料叶文榉缓缓吐出一句:“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也是,跟畜生沟通,有些困难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