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榕城下了今年最後的一场大雪。
白择栖听着广播里飞机延迟起飞的消息,怔怔地看着机场内的来往人群。
已经一个星期了,叶文榉彻底失去了音讯。
白择栖不顾陈管家的劝阻,执意要回榕城。
因榕城天气恶劣,航班取消後,白择栖又买了最近时间的高铁票。
位置附近有一家三口,母亲哄着小孩入睡,丈夫则将两人都抱在怀里。
白择栖看着有些动容。
那位母亲也是omega,很和善地跟白择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返乡回家。
白择栖回道:“是,我回家,我去找我的爱人。”他不见了。
母亲笑着点点头,又把带的零食分给了白择栖一些。
车厢有点热闹,大多是年底返乡的人,基本上三五成群约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琐碎的声音慢慢变多,诉说着大家回家的高兴。
有的前前後後地互相问着住址,等到站後可以拼车回家。
很热闹,也带动了白择栖的情绪,慢慢安抚着他的不安和焦躁。
到站後,白择栖礼貌地同一家三口道别,独自打车,踏上回家的行程。
此时,景明大道的一幢高楼的18层,景森公司的负责人战战兢兢地候在门外,等着叶总二助的发话。
办公室内,叶文卿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一旁沙发斜躺着的人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叶总也会被小情人逼到出来躲的地步,不然就景森这小公司,用得着你大驾光临?”
叶文卿懒得理他。
那人又接着说道:“听说你那小情人是闻家的,刚回国,又是alpha,难道是传闻中闻家的混世魔王闻虞?”
提起小情人,叶文卿暗自咬了咬牙道:“他不是。”
那人哈哈大笑,把名贵的打火机开盖後,点燃了烟。
叶文卿按了按眉心,让他滚出去抽。
那人不以为意,起来走到窗边,提醒道:“你那便宜叔叔家的二少爷,可是被闻家折磨了个半死。你说他怎麽就那麽幸运呢?被闻家的人当尸体抛到荒郊野地,这大雪天的就算没死也会被冻成冰雕吧,又刚好被你捡到,神奇,太神奇了!”
提起叶文榉,叶文卿轻微地皱了皱眉。叶宏康的无下限就这麽堂而皇之地呈现在自己眼前,还牵扯到一个血亲的性命。看来,叶宏康和闻家的事要趁早解决了。
白择栖又回到了之前租房的楼下,但猛然想起已经退租了,想必已经是房东太太的女儿在住了吧。
叶文榉不在,他又没有家了。
白择栖迷茫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叶文榉现在在哪,也不知道能去哪。他想了想,还是回了之前和顾知乐相依为命的小家。
屋里没有人住,早就落满了灰,灯也有些闪烁,异常地冷。
好在水管没有被冻住,还接得出水。白择栖又烧了些热水,将屋子打扫了一遍,以此来麻痹自己。
只有忙碌的时候,才不会想那麽多。
等打扫完,又将床上用品换了套干净的後,白择栖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屋内有些潮湿,连储存的被套都有股轻微的霉味,白择栖闻了有些头痛,干脆将房间里的窗子开了点通通风,自己抱着取暖器去了客厅,拿起以前叶文榉戴过的丑丑的围巾裹在身上,窝在老旧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白择栖想睡觉,但心里太乱了,脑袋太痛了,导致他睡不着。
想麻痹自己,让自己昏睡过去就不用想那麽多,但他的心和意志在坚决反抗,他只能清醒着痛苦。
少爷,我好想你啊!
闻泰疗养院内,医生正和闻虞的父母沟通病情。
“用了那麽多信息素怎麽还是没有效果?”闻虞的母亲有些急躁,羊毛披肩被她的手指紧紧攥着。
闻虞的父亲满面愁容,在思索怎麽跟闻家的族老交代小儿子已经废了这件事。
而屋内躺在病床上的闻虞,咳着血,痛不欲生。
“妈,我疼。”闻虞呢喃道。
闻虞的母亲立马冲进去,高跟鞋哒哒哒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她攥住自己儿子的手,含泪道:“宝贝,你怎麽样?别吓妈妈!”
但闻虞又立刻陷入昏迷,无法回应。
“给他用信息素啊!快,不够就再把那个人抓回来提取啊!给钱丶给资源,那个人要什麽都行啊!”闻虞的母亲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