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脆弱的理智在将要溃解之时,身上人主动停住了挑|逗。
空气钻进衣领,靳欢陡然打了个寒颤。
商澈川察觉到,身体压低了些,他身上的热度挡住了冷意侵袭,靳欢眨眨眼,有些将至未至的茫然,“澈川哥?”
“怎麽,想继续?”
靳欢下意识想点头,直到在触及他眸子里的暗涌沉色时,才恍然惊醒,满是懊恼,昨天才骂过自己色令智昏,今天就重蹈覆辙。
她挣扎了下,“澈川哥,我们要不好好聊一下?”
身上人没站起身来,也没应声,只定定看了她一眼,忽然低头——
鼻尖蹭过她脸颊,呼吸贴着呼吸。
不过这次并非之前那般具有侵略性,而是温和又悠长,一点点,缓慢又有耐心地缠着她。
离得太近,靳欢从他眸子里看见自己倒映其中。
她莫名有些紧张。
也是在这时,她听到他问,“你和别人,也会心跳到这样快麽?”
确实很快。
靳欢自己一时都没联想到这是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陌生感觉带来的不安,让她瞬间迸发出防御的力量来,哪怕在他逼问的目光之下,说谎也不改口,
“心跳也是身体的一部分。”
像是终于死了心,纠缠的呼吸终于彻底松开。
商澈川先站起身来。
靳欢有些腰软,怕丢脸,干脆继续半躺着拥着他递过来毯子假装在冷静思考。
屋内只开了靠近厨房的那半边灯带,如今商澈川背对着光,靳欢擡头时有些看不清他神色,只听到他语气中似有自嘲,“等我一会,可以吗?”
靳欢老老实实“哦”了声。
“哦”完之後,才後知後觉发生了什麽,尴尬把脸埋进毯子里。
她也因此错过了沙发旁男人临上楼前落过来的眼神。
其中从未有过什麽愤怒和失望,只有深不见底的占有欲望和势在必得。
听见脚步声消失後,靳欢才扶着沙发背站起身来,一枚袖扣随着她的动作滚落在地,估计是刚刚从他袖口掉落下来的。
靳欢下意识去捡起来,却在看清这枚袖扣模样的瞬间又停了手,由着它滚落沙发底下。
整好毛衣衣领衣摆,到了卫生间准备洗个脸时,她才发现镜子里的人春意满面,眸光水润,连唇瓣都带着微微红肿。
她自认为在这方面一直游刃有馀,这还是第一次这麽狼狈,说是丢盔弃甲也不为过。
而且,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靳欢被这想法吓一跳,赶紧捧了一捧凉水拍在脸上,把这离谱念头赶出脑子。
楼上,冷水冲刷之下,论起身体的反应,商澈川其实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只是怕再继续下去真的走向失控,被她看出破绽,他才逼着自己停止罢了。
……
靳欢等得无聊,索性准备到冰箱里找找有没有饮料。
结果饮料还没看见,倒是在角柜上发现一瓶红酒。
——Baiserdebuit。
年份是1990。
目前有价无市。
得不得得到要看缘分的那种。
她许久之前就想尝一尝,可惜一直没机会。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靳欢下意识移开了步子,假装从没看见过那瓶红酒,打开冰箱,随手拿了一瓶饮料出来,结果手心沾了水汽,拧了两三次都没拧开。
正要再试时,面前忽然多了纸巾盒。
餐桌上养成的习惯,让她随手就抽了一张,顺便把饮料递了过去。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意识到不对,但对方已经接过她手中的饮料,甚至另换了一瓶荔枝味的,拧开盖子递了过来——
靳欢抿了抿唇,这不对吧,他是不是太冷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