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晚,他来电话做什麽?
点了接通。
对方先开口,隐隐有笑意,“接了电话怎麽不说话?”
沈维桢脸色控制不住冷了下来,“靳欢睡着了。”
约有一秒停顿。
对面人再开口,“沈小叔好,靳欢围巾忘在我车上了,麻烦沈小叔等她醒了,转告她一声。”
“可以。”
电话挂断。
沈维桢将车子停至路边。
手机还在旁边,轻轻触到,屏幕亮起。
他是知道这部手机的解锁密码的。
9——5——2——1——4——
再输入最後一位,就可以解锁。
可以点开她的通信软件,可以看到她的聊天记录。
或许是和商澄明的,又或许是和别人的。
现在还多了一种可能,或许是……商澈川。
一个他从来没想过的猜测。
但一旦有了猜测,又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隔了太久,迟迟没按下最後一位数,手机已经再次熄屏。
沈维桢开门下车,点了一支烟。
她贪玩,或许仍旧只是玩玩罢了。
他想。
……
商老爷子最近身体不适,又搬回了商家老宅去住。
他一搬回去,小辈们或是自愿的丶或是被父母嘱咐的,也有不少搬了回去住。
老人家嘛,没准就喜欢热闹些的,多刷刷脸,总没坏处。
但住老宅总归是枯燥,凑到一起打了个麻将都成了趣事。
只是适才还笑声欢语,看清进来的人影後顿时熄了声。
互相使眼色,眼看着人已经要穿过院子,方有个年轻人呢期期艾艾开了口,“四哥,一起玩麻将麽?”
“不了。”
说话间,人已经走远了。
麻将桌前,刚刚开口的人翻了个白眼,“装什麽装。”
旁边人,“爷爷都把云季交给人家了,人家现在可不是想怎麽装就怎麽装?”
“谁爱要云季,给我我都不要!”
“你这话敢当你爸的面说不?”
还不要呢,商家上下谁不知道二伯当初为了想要接手云季下了多少功夫,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看着要争起来,有人赶紧打了个圆场,“行了,行了,吵什麽吵,有这个功夫吵,不如进去陪爷爷下棋去?”
这话一出,酸溜溜夹杂着火药味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句话,陪老爷子下棋堪比坐牢。
全程一句话没有,只管埋头看棋局,几分钟下来,那低压就搞得人如坐针毡。
但凡下过一次的,一看老爷子摆棋盘,都瞬间躲得远远的。
此时此刻,静心室茶桌旁——
听见门口脚步声,老爷子头都没擡,“过来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