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开始漫长的叙事,古早的画面和大段大段听不懂的语言,让她看得很疲乏,眼皮开始打架。
沈妍悄悄望了眼秦鹤,他几乎没怎麽擡头,绝大多数时间仍然在看手机。
她放下心,偏了偏角度,乌发将脸遮住大半,合眼小憩。
几乎是闭上眼的一刹那,她所有强撑着的精气神就抽走了。
意识漂浮起来,在虚空中漫无目的地游。
她太累了。
秦鹤将灯又调暗了许多,接着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边,从她手边抽走遥控器,将声音一点点关小。
他垂眼在她身上,舐着她的每一寸。
干净柔软的睡裙挂在她柔弱的身上,两只蝴蝶停在肩前,她整个人白到剔透,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秦鹤的眸色比往常更加浓黑,仿佛有团化不开的墨,将许许多多不可告人的心绪尽数封在其中。
挟着温度的夜风将手绣窗帘掀起来,一帧帧地飞舞,树影就着昏黄模糊的夜灯在墙上晃动。
他骨头被吹酥了。
将近五月的春末,燕城许多花都已经开谢。
她是最後一朵。
秦鹤从沉沦的边缘抽身站直,喉咙干涸,最後看了一眼她,果断转身往外走。
太危险。
“秦鹤!”
她不知怎麽醒过来,或者根本就没睡着,正在他身後慌慌忙忙地追。
他步子没停。
“秦鹤!”沈妍终于赶上来,站在玄关前的走廊中,气都喘不匀,“你是要走麽?”
他侧眼瞟见她抓着自己小臂的细腻手腕,只要轻轻一挣,就能将她甩开。
但她却央求:“可不可以留下。”
秦鹤合上眼皮,几秒後睁开,只保留寡淡的清明。
他回过身正视她,擡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温温润润地勾唇。
他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体贴而老成:“卧室里就有电话,需要什麽,可以直接让人送来。”
沈妍盯着他的眼睛。
他们极少能离得这麽近,光线很暗,反而让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眸上分明有层翳障。
她和他之间,总被这层翳障隔开。
她松开手,几乎让秦鹤以为她是要放弃。
没成想下一刻她便准确扯住他的领口,生生将他整个人都拽低了些。
她眼里透亮,像夜里不灭的火把,说出的话却是软绵绵的南音。
“我有点害怕。”
男人的手松垂在身体两侧,仿佛被她禁锢住,动弹不得。
他沉寂地注视她,神色陡然荒凉。
翳障在一点一点消失。
蓦地,她揪着他领口的手被整个覆上,骨节分明的长指交错扣住她的,稍一用力,迫使她泄力。
沈妍眼底一黯,像火柴灭了似的,心里只剩焦墟馀烬。
可他却没将她的手放开。相缠的手腕被翻转,他反手扣住她,往前半步便将她抵在狭长的走廊墙上。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夸夸勇敢的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