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心惊肉跳,心想这只是前菜的话,还不知道重头戏是何等冲击,赶忙道歉说自己不太适合这种场合。
学长眼神迷离地盯着她看了几秒,试图理解了两秒又放弃了。再开口时有熏熏然的叶子味道。
“奇了,还能让我在咱们学院碰上四好青年。”他恶劣地笑着摸摸她的头,“刚来这边不适应是吧?没事儿,两年,不,一年就差不多了。”
秦鹤平心静气地听完,假意掰着手指算,“这可好多年了,你入乡随俗了?”
沈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要从他腿上下来,无奈被搂得很死。他单臂就能将她完全环绕一圈,掌控她几乎不费什麽力气。
秦鹤反而笑得很深,一双眼温温地落在她瓷白的脸上,将她往怀里带。
“这麽乖。”
“是不是都没交过其他男朋友?”
沈妍存心跟他过不去,也顾不上哄他开心了,鼻尖里冷哼一声说:“好几个呢,都是金发碧眼的小帅哥。”
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离谱,脸上两团做贼心虚的红晕跟着就浮起来。沈妍像鹌鹑似的低低埋着头,却意外感觉到男人颇有弹性的胸肌霎时硬了起来,在她肌骨下变成一块冷铁。
“小帅哥,是吧?”秦鹤语气清和,仿佛觉得这三个字好笑,“亲过麽?”
沈妍冷倔地扭过头,破罐破摔,“没亲过还叫谈恋爱麽。”
松松握着她肩头的那只手瞬间收紧了。她觉察出一丝不妙,刚要将话圆回来,听见他锈着声沉沉发问。
“那和他们睡过麽?”
他手掌铺开,顺着她的肩一寸一寸抚过锁骨,最後沿着她修长漂亮的天鹅颈往上,掐住她的颌骨。他声音很醇,看向她的眼里透着山雨欲来的危险。
“睡过也没关系。”
“给我们妍妍换个口味好不好。”
身後的拉链毫无卡顿地落下来,他的手如绸布一样熟练地钻进来。指尖并不凉,所到之处反而像点沸她肌肤下的血液,顷刻之间便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沈妍抓住他的衣领,支撑住摇摇欲坠的意志,低声求他:“我不要。”
她还寄希望于他一贯斯文的绅士,但却不料听见他冷笑了声。
“沈妍,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车停下的时候,外面已经落雨。窗上氤氲起一层白雾,混乱的指痕抹在上面,分不清已经覆了多少层。
司机站在外面轻轻敲了下窗,示意伞已经备好,秦鹤从她身上抽回了手,拿外套将她整个人裹起来,抱在怀里下车。
沈妍从凌乱的发丝和严实的外套间眯起眼往外看。
雨丝如注,白茫茫什麽也看不见。
她间隙时忽然想到,今日所有的航班也一定都延误了。
那天是燕城入秋前的最後一场雨,滂沱下到半夜。仿佛龙王大发慈悲,朝人间酣畅淋漓地泼洒水盅,洗涮走整个夏日的暑气。
雨水汇聚成小溪,沿着燕城蜿蜿蜒蜒的旧时沟渠,绵延不绝。
耳边雨声漉漉,她则像溺在水中,一次又一次地沉浮。
可唇却渐渐干涸,喉咙也嘶哑起来,她伸手,想将他拉到身边说点什麽,又触电似的缩回来。不料霎时就被遒劲有力的手捏住了腕,要替她带路。
沈妍挣开他,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话音翻滚到唇边却又蒸发在焦灼空气里。
蓬发和萎落,一轮一轮地降临。
他抹开她汗津津的额鬓,吻了吻她的眉心。
秦鹤仿佛很冷静,徐徐施展,没有急着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