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
直到老天开了恩,把她重新送回到他身边。
他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抽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承认道:“那时候她年纪小,没忍心碰。还不许人後悔了?”
送完客进来的秦母听见这话,气头上来,抄起一盏茶就往他身上砸。
刚添的茶,那一家子走得太着急,水温还是滚烫的。
秦鹤站起来,湿透的一片衣料下面,冷白皮肤已经微微肿皱起来。
他仍旧揣着好脾气,温和地将秦父秦母扫了一遍,“今晚这饭我回来吃了,话我也说透了,以後怎麽着,您二位心里肯定也有数了。”
秦鹤停下步子,大衣搭在臂弯里,偏回来的眸中倏而寒光冷戾。
他轻笑了声,“不会到秦兆祥那一步。”
“因为我只会娶她。”
“你们要是敢动她,别怪我以後把事情做绝。”
那天他被烫伤的地方起初只是发红,後来还是留了疤,要慢慢养。
哪成想竟让她误会,在心里别扭那麽长时间。
他拿指缘刮她鼻梁,惩罚似的,俯下身凶狠地咬在她颈下,久久停留,吮出肆无忌惮的声音。
等擡起头,秦鹤指着她那片鲜红的斑痕,对比自己锁骨下不规则的浅棕色,质问:“你自己瞧瞧,这是一回事儿吗?”
沈妍理亏得不敢看他。
被逼问得退伍可退时,她直接堵上他的唇,献身似的道歉。
那晚是她罕见的主动。
最浓烈的时候,他俯下身。埋。在她胸前,像是迷恋,又像是在叹息。
薄汗将他们黏得难舍难分。他低哑着嗓音,问她记没记住教训。
沈妍虚虚地眨了下眼睛,问他:“什麽教训呀。”
“要相信我。”
“不要自己揣一堆小心思,什麽都不跟我说。”
紧接着就被他恶劣地往前一顶,像是在帮她加深记忆。沈妍合上眼睫,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似的,求饶着说:“记住了记住了。”
她也不知道那时的心跳有没有出卖自己。
但等出海发行的合约悉数敲定时,沈妍忽然意识到,是时候该稀稀落落地收拾行李了。
罗颖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借口:她的婚期定了,要让沈妍去当伴娘。
沈妍心情复杂地翻看着她发来的伴娘礼裙图,“我给你当了几回伴娘了?有点新意行麽?”
罗颖毫不在意,“那我从哪儿找合适的?”
到她这个年纪,还能潇洒结婚离婚再结婚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罗颖不再跟她迂回,“你赶紧订机票吧。那几天刚好赶上假期,晚了可不好订。”
沈妍没来得及应声,玄关门忽然响了。
秦鹤的身影很快出现。
他将大衣挂好,露出简约的高领黑色羊绒衫,衬得身材冷硬挺拔,手里提着她昨晚随口嘟囔了一句想尝尝的山楂冰糖葫芦,朝她举了下示意。
沈妍视线收回来,对着屏幕另一头勉强笑了下。
“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无意瞟见秦鹤挂起来的大衣上有晶莹的六棱花。诧异间,沈妍扭头朝外一望。
窗外不知什麽时候风雪满城。